周朗夜蹲下身,白辉跪坐在瓷砖地上,眼神涣散,脸上那道血痕被水流冲淡,留下条细白道子。
周朗夜伸手探探白辉额头,常温手背立刻就触到块灼热发烫皮肤。
白辉神情迷懵抬起脸,周朗夜声音放缓,对他说,“你发烧。”
说完,起身拿过条浴巾将他整个裹住,准备抱他起来。
白辉突然抓住他,“学长,你答应过,以后都不会”
这话里意思很模糊,可是周朗夜也听懂。他淡声回应,“没有食言。”
——半年前白辉提前替他庆生时,他曾许诺白辉不会再找别人。
等这久,白辉才听到个似是而非答案,时将信将疑,“那你要和谁订婚?”
周朗夜将他把抱起,走几步才说,“童阿姨告诉你要订婚?”
“她说平州这个社交圈子里人几乎都知道。”
周朗夜笑下,垂眼看着白辉,“你信她还是信?”
白辉抿紧唇,周朗夜抱着他穿过走廊,最后将他放回卧室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缘故,白辉脑中泛起很多声音回响。母亲童昕未必是全对,但她却将白辉直如坠梦里爱情,撕开真相角。
白辉忽然发觉自己并不解周朗夜。刚才在浴室里表现出强烈占有欲男人,这时却用种平静无澜眼神注视着他。
白辉往床上缩下,周朗夜摁住他肩,说,“别动,帮你把头发吹干。”
吹风机就放在床头柜上,白辉来不及拒绝,低频噪声已经响起。这是周朗夜第次替他吹头发,白辉搭着浴巾坐在床边,任由周朗夜从各个角度掀起自己发丝,同时感受到对方手指摩擦过自己头皮。
等到吹风机停止以后,白辉小声地说句,“相信你。”-
卧室里很静,就连呼吸声也隐约可闻。
白辉说出“相信”并非言不由衷,可他心里情绪深重,难以化解,就像个溺水人急需抓住根浮木求生。他仰起头,问周朗夜,“学长,你有想过们以后吗?”
周朗夜穿着浴袍站在他跟前,五官在逆光阴影里显得冷峻深邃。白辉仰面对着顶灯,张脸被室内柔光照得干净无暇,可是眼神已不如从前炙热。
周朗夜捏捏他脸,说,“先穿衣服,去给你拿退烧药。”
这是周朗夜贯态度,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可是每每在白辉心生退意时,他又会表现出恰好温柔,仿佛他们是对契合恋人。
白辉笑笑,感觉自己又回到冰冷水下。他想,周朗夜对自己大概是只宠不爱吧,始终是白辉想得太多,要得太贪婪,才会对两人关系有所误解。
后来白辉吃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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