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不知道周朗夜是怎寻着自己。从白家到青屏山路有无数条,为什他偏偏能在这条桥上把自己找到。
大概是因为太冷,他眼泪不受控制,喉咙也堵得发不出声音。
周朗夜把车开得很慢,几乎是跟着他步行速度,又说次,“上车。”——声音不如先前温和,带些命令口气。
白辉走下人行道,周朗夜停住车,侧身给他打开副驾门。
白辉进入车内瞬,立刻感觉几乎冷透自己被大团充盈暖气包围住,继而发觉身下坐垫也已经加热,好像周朗夜早为他做准备。
“脸怎回事?”周朗夜眼神锐利,白辉刚摘下口罩,他就看到他左颊上那条约有指长血痕。
白辉不说话,刚才在外面冻得太久,他这时还没缓过劲来,两排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周朗夜手扶着方向盘,手伸过去扳住他脸,迫使他转向自己,“你妈妈打?”
“……和她没关系。”白辉避开男人视线。
白辉猜不出母亲对于周朗夜厌恶究竟事出何因,但也不敢不加掩饰。
他爱慕周朗夜,把他捧在自己心尖上护着。可是周朗夜若即若离,他也感受得很清楚。
尽管白辉年轻单纯,脑子却不傻。童昕恐惧他看在眼里,心底也不免揣摩,周朗夜回国如果大有文章,那份清算名单里是不是也有白家份?
可他又到底是年轻单纯,脸上藏不住事。就这下回避视线,周朗夜已经猜到大半。
男人松开手,不再追究他受伤原因。
——被童昕扇巴掌?大抵无外乎如此。
周朗夜心情微妙。车窗外是寥寥灯火照不穿夜色沉沉,身边坐着男孩看起来有种心神不宁阴郁美色,而周朗夜呢,说不上来自己想着什。
他知道白辉回家不会好过。还是放他回去。
童昕这个人,于周朗夜计划是无关紧要步棋,周朗夜暂时没有动她打算,但也不想让她自以为高枕无忧。将白辉送到她面前,让她看看自己宝贝儿子身在曹营心在汉样子,对童昕来说无异于记响亮耳光-
深夜大街空旷,周朗夜驾车连过几个绿灯,眼看着半山别墅区就在眼前。
白辉全程沉默,快到车库门前时,他突然说,“学长,你要订婚吗?”
车身在减速带上颠颠,周朗夜熟练地将车开进泊位,好像没听见白辉问什,只说“下车吧。”
白辉和他同时推门而出,周朗夜站在驾驶座侧没动,白辉走到他身边。
周朗夜将人揽到怀里,带着他往家里走,“先去洗个热水澡。”
白辉垂着头,没有反抗地跟着周朗夜。他们上二楼,又进入浴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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