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意思晓得。灵州那边如何安排?”
“朝廷已另派将领,负责领兵之事。”
苏晏颔首,又说:“麻烦褚统领帮办件事。将手书带去灵州交予按察使大人,把严城雪、霍惇两人押送来平凉府。来,有话要讯问他们;二来霍惇在清水营经营多年,颇得人心,他不走,新任守将难免因此掣肘。”
褚渊略思索,道:“还是苏大人考虑周到,卑职这便去办。”
褚渊告辞之后,荆红追皱起眉:“大人方才血不归经,是情志过激导致气逆之症——”
苏晏出言打断,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听闻噩耗,时情绪激动,如今无碍。与阿勒坦毕竟相识场,虽然相处时间甚短,但说话投机,也算是朋友。他不在,难免唏嘘。”
荆红追见苏晏情绪渐平复,松口气,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既已逝,生者徒悲无益,大人看开点。”
苏晏语气平淡:“知道。今夜惫懒,不想调理身体,你去休息吧。”
荆红追总还觉得有点不对劲,挨挨蹭蹭不想离开,会儿给他端铜盆递毛巾,会儿又替他解冠脱靴。
苏晏无奈道:“阿追还想说什?已经听劝。”
荆红追摇头。见惯生离死别,他也说不出什劝解话。
“那你还不走?这儿什都不缺。”苏晏穿着寝衣坐在床沿,脸上明摆写着“赶客”两字。
荆红追把手伸进冰凉被窝摸,“不,大人还缺个暖床。”
苏晏气笑:“你想给暖床?是不是还想接着侍个寝?”
荆红追诚实地点头。
苏晏拿软枕砸他:“滚吧!看你张木头脸,谁知成天脑子里都在跑火车,污污污地响。”
荆红追轻松接住枕头,上前放回床头,低头看苏晏踩在拔步床前木头踏板上赤足,忍住伏地亲吻冲动,伸手捞住揉几下脚底穴位,然后给塞进棉被里。
“寒从足底生,大人当更加爱惜身体。属下告退。”
苏晏瞪他离开背影,嘴里嘀咕:“越发没规矩。蹬鼻子上脸,还想爬头上来不成——”忽然想到,阿追确确爬到自己头上过,孽畜怼脸至今还残留着心理阴影,这句骂得似乎也没多大底气?
遂悻悻然闭嘴,倒头睡觉。
桌面上油灯未熄,在帐顶投射出影影绰绰图案。苏晏躺在厚软床褥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明闭眼,却仿佛仍有视线,眼前满是走马灯似画面,晃动个不停:
串着金珠与绿玉细长发辫。
胸肌上黄金乳环。
腰腹处树形刺青。
低回滑弦似尾音。
橄榄石色瞳眸中漾着秋阳般笑意。
眯眼望着京城方向时悠远而向往神情。
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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