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从梦境中大致推断出:韶和出于某种缘由,远走敦煌自放逐,避世多年后听闻陆时卿死讯,重归故里,不知从何得知徐宅存在。
当时切尘埃落定,徐宅已然成废所,陆时卿身死,那里自然也不会再添防备。她因身份特殊,能进到里头探究竟并不奇怪。
也就是说,韶和虽然重活世,但所知与元赐娴样都很有限,甚至可能更少。她并不清楚最关键,风起云涌几年里,大周及周边各国政局变幻。可既然能得到陆时卿死讯,就说明她并非全然与世隔绝,而是留个道口子,只拿来接收有关他讯息。那,些有他参与重大事件,她或许也略知二。
前头徐宅密道无缘无故,bao露,连陆时卿都未能察知纰漏,经此梦再作联想,元赐娴很快思及知情韶和。晓得徐宅密道所在,却不清楚陆府内具体入口,这点与梦境恰好能够呼应上。消息是从她嘴里走漏,应该没错。
但元赐娴不确定,她是在何种情形下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若是心甘情愿,其实也能够理解。谁都不知道南诏深宫里究竟发生过什。逆来顺受两辈子,出于什刺激朝触底反弹,再沉静泊水也可能腾起巨浪来。
若是受制于人,样可以想象。毕竟经过临盆那夜变故后,元赐娴深感细居此人行事绝无底线,以这种人手段,或许根本不需要韶和合作。只要她知情,他怕就有万种办法撬开她嘴。
陆时卿没表现出任何异议,只说知道,然后抱她去床榻歇息,跟她讲眼下不到寅时,再睡会儿,但他必须马上进宫面圣。
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此刻长安城怕是各处都不安宁,不止陆时卿,朝臣们都在火速往大明宫赶。元赐娴不耽搁他,顺从点头,等他离开却怎也睡不着,干脆披衣起身,点亮屋里灯烛,然后从外间翻出幅囊括四面诸国舆图来。
拾翠和拣枝见她起夜,忙来伺候,看她盯着舆图皱眉深思,也不敢打扰,直到她轻轻叹息声,主动问:“平王起兵使什借口?”
拾翠刚从曹暗那处得消息,忙答:“昨日是四月初八佛诞节,平王以夜得神佛指引,前来‘清君侧’为由起兵。”
元赐娴笑笑:“清君侧啊,清谁?时卿?”
拾翠点点头:“讨伐檄文洋洋洒洒三百文,倒是字字珠玑句句犀利似,说什天地神明,昭鉴他心,还陈述郎君不少罪状,讲郎君如何迷惑圣心,如何与回鹘及南诏达成密谋协定,如何勾结朝中皇子,心系二主。”
她冷嗤声:“没点新意。说得倒是真。”
“夫人放心,陛下肯定知道这是托词,哪怕心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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