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调进京中,必然招致皇帝猜忌,猜忌他也没什,可若是牵连到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手里唯副筹码便是君父偏爱,倘若叫皇帝以为他也是个蝇营狗苟、算计谋划皇位,定然会心生嫌隙。
不能如此。
贺顾脑袋里思来想去,恍惚神游天外,整日言定野在他耳边叨叨些什贺顾也没太留意去听,只是有搭没搭敷衍“嗯嗯”。
天色昏暗,又要入夜。
贺顾靠在帐子里炭火边裹着棉衣出神,言定野在旁边边嗑糖炒瓜子边叭叭,活像只聒噪鸭子。
“表哥,你怎整天都懒洋洋没精打采,是担心你个人在阳溪过年太寂寞才来陪你,你倒好,叫你比刀练剑你都不去,叫你喝酒你也不喝,坐在这里整天,以前你不是这样,怎来阳溪,倒像个抱窝老母鸡……”
贺顾抬起眼睑瞥他眼,面无表情凉飕飕道:“你说谁像抱窝老母鸡?你再说遍。”
言定野:“……”
言大少爷正要为自己嘴贱告饶,外头却忽然传来阵由远及近急促马蹄声,随即而来是亲兵惊呼声、喧嚣人声、时乱作团。
贺顾却忽然扫方才懒洋洋模样,那双明亮如星子眸子下子全部睁开,他“蹭”声猛地站起来,抬眼便朝帐帘方向看去。
果然还没有两个呼吸功夫,帐帘便被人掀开——
是征野回来。
他身厚重棉袍已然沾寒露,征野进营帐,便裹挟着股刺骨冷风扑面而来,不过短短日,征野脸便被如刀般冷厉北风吹有些皲裂,嘴唇也干燥起皮,显然路风雪兼程,也不知是如何快马加鞭,竟然赶在这时候便回来。
贺顾心猛然提到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踱到他面前,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疾声道:“怎样?”
征野看着贺顾,嗓音干哑,答道:“爷……京畿戒严,外城七门皆闭,任何人等不得进出,每个门都有禁军把守,密不透风。”
贺顾脑子里空白短短瞬,很快眼前便开始有些晕眩,他脑海里嗡嗡作响,两腿软,险些没站稳。
“表哥你怎!”
“爷!”
征野和言定野都让他吓跳,立时要上来扶他,贺顾却把推开他们,他站定身子,长吸口气。
猝不及防。
……可越是这样时候,越不能乱。
征野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只言不发看着贺顾,并未贸然开口。
言定野却是头雾水,着急道:“这到底是怎回事啊,原来表哥是叫征野回京去,眼下不是在年节里吗,京城怎还戒严?这是……”
贺顾打断他,只道:“你速速回承河去,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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