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活着便好。”
“伏魔宝剑?”徐千屿转念想,道,“你说是外祖父挂在书房墙上那把破烂木头剑?”
“对……不对,那可不是什破烂。”小冬不赞同地小声嘟囔,“小姐,那可是仙门之物。”
徐千屿有些印象。
水府内部极尽奢华,凡装饰摆件,无不是真金白银,水如山书房,像不要钱般挂满当世名家字画。那把掉漆木剑地悬在片精致绚丽绯墨牡丹中间,便显得格外突兀。
她早看它不顺眼,闹着要把它丢掉,外祖父不允。
后来长大点,她便知道水如山为何不允。
自徐千屿有记忆以来,这个世界便总闹妖魔。书本上说,上古时期天崩地陷,天上灵气沿裂口倾泻人间,自此有灵山、灵水、灵田,有修士,但也有魔。
她未曾亲眼见过魔,只知道“魔”出现,家家尽可能地关门闭户,她也不得不停学在家。丫鬟们讨论魔语气,总是十分忌讳,说魔很可怕,但是她们总也无法达成致:
有人说魔像野兽,像山熊,会嗷嗷嚎叫,口把房子啃掉半个;有人说魔就是人样子,但是有赤红瞳子,冷不丁靠近你,会把你魂魄从后脖颈给吸走,说到此处,她们便摸自己后颈,自己吓自己,尖叫着作鸟兽散。
徐千屿怀疑她们也没有见过魔,都是胡编乱造。小冬可能是这里唯真正见过魔人,但徐千屿不喜人哭泣吵闹,见她边哭边发抖,也没有追问她好奇心。
总之,直到凡间猎魔人或者仙门中人出秋来消灭魔,并通知全城百姓,切嫁娶、买卖、出游,方能恢复如常。
几年前,外祖父水如山得机缘认识个从仙门来云游道人,便掷千金,求爷爷告奶奶地买下他手里伏魔宝剑,挂在墙上,自此将水家安稳庇佑。他实在太有钱,掷完千金,还有千金。然而其他人便不那幸运。
不是谁都买得起,或者舍得买这护身符。
徐千屿又摸摸双髻,心内觉得荒谬。
厅堂里挂着把破剑,便能使得个原本与她无干人,千里迢迢跑来卖身为婢。
徐千屿叹口气,亲手将淌着泪小冬扶起来。
无他,她鞋面乃是鲛纱做,泡不得水。
小冬将她哭得心中郁郁。或许更深入原因,乃是近两年南陵魔越发猖獗,她每次还没自由两天,便又禁闭停学,反反复复,今年春天风筝也没赶上放,这实在是烦到她。
徐千屿在南陵城称得上横行四方,为所欲为,偏偏在这件事上,她和大伙儿般,整日被不明形态魔逼得退避三舍,却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徐千屿扶着桌沿,闷闷道:“世上要是没有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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