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髻名为双螺,是前朝时在民间流行过发型。”
千屿抚摸着头上两个尖尖发髻。她头发黑亮,保养得浓密顺滑,发髻便撑得非常饱满,高高地翘起,像狐狸精怪两只耳朵。
徐千屿从未梳过这样发型,便觉新奇:“民间都像这样梳头吗?”
“新朝之后,这双螺髻已被更替,只是在江南带偏远之处,还残留这样式。”小冬从满柜子晃眼珠花中挑拣半天,为难地抽出两条鞘纱裁成红绸带,绕在双螺上,“那里阿娘会给小女孩裁双红绸带。夏天时候,女儿梳双螺,着纱衣,划船采菱放歌。”
徐千屿闺房内有纳凉水车,四面送风,香风徐徐,少女头上红绸带被吹得飘动,镜中看来,灵动无匹。
徐千屿觉得小冬语言组织能力极好,三言两语便引她去到她没去过江南,使她被关在家里烦闷扫而空,便将妆台上几朵珠花顺手丢给小冬:“赏你。”
然后她便自顾自欣赏起自己新发型来。
小冬颤着双手,捧着熠熠生辉珠花,见那发梳上颗皎白如雪大蚌珠,便能抵家里半年收成。
她脸慢慢变得通红,半晌,翻遍全身上下,最后将自己手腕上最贵重条镀金貔貅红绳解下来,呼吸急促地拉拉徐千屿衣袖。
徐千屿扭过脸来,听闻小冬羞赧地要把她手链送给自己,十分诧异。
顺手打赏这种行为,在水家再正常不过。然而这个丫鬟,却用种小儿女间交换礼品郑重姿态。
徐千屿用指尖拎着红绳,狐疑地看看,目光转,转到小冬脸上,“你,新来?”
小冬看看绳,又看看她,以为此举触怒她,惶恐地跪下来:“奴婢半个月前才来,因江南话和官话都标准,直在老爷书房内念信。是观娘知道小姐这两日直郁郁,便指派奴婢过来,换个新鲜。”
徐千屿更疑惑。因为水家丫鬟至少要在家里培训年,才能来伺候她。
“你从哪里来?”
“奴婢家里,原是南陵南田户。”
田户徐千屿听得明白,便是种田人。书上说,种田也是种营生,可以自给自足。田户子女属于良籍,虽然清贫,但并不必给别人为奴为婢。只有最穷苦无处栖身人,才会发卖自己,变成奴仆。
小冬见多识广,很会讲话,也许同她样,是上过学塾。
“那你……”
小冬似乎知道她想问什,立刻扑到徐千屿丝绸鞋面上,哭道:“小姐,南陵近日有大魔,爹爹,姐姐,弟弟,都被魔给吃。们实在是吓怕,母亲听说,水府有把伏魔宝剑,定是南陵最安全地界,便将送来,只求下半生安安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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