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服好了。”
“接下来你就会要求她去给壁脚板除尘。”
“听你这么一说,那儿还真积了些灰。”
“你们两个,”我说,“太讨人厌了。”
我放弃了三号衣服——一条黄色的宽腿裤——威尔肯定会说像鲁珀特熊。我穿上了第四套衣服,一件暗红缎子的复古裙子。它实际上是为更俭省的一代人而做的,我常常默默地祈祷拉链可以拉过我的腰部,不过它让我看起来像是20世纪50年代的新秀女影星。这是一件上身效果很好的衣服,穿上去感觉舒适自如。我在肩头披了件银色的开襟短外套,脖子上系了条灰色丝质围巾,来掩盖袒露出的乳沟。我又涂了点相称的唇膏,然后走进起居室。
“哇。”内森赞叹道。
威尔的目光在我的裙子上上下游动。这时我才意识到他换上了衬衣和西服,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修剪得很整齐,看上去英俊极了。看到他我不由得笑起来,其实跟他的外貌没多大关系,关键是他做出了努力。
“就是这件。”他说。他的声音不带感情,像是经过了斟酌。我伸手调整领口,他说道:“脱掉外套。”
他说得没错。我早就知道这件外套不太合适。我脱下来,仔细叠好,放在椅子后面。
“还有围巾。”
我的手猛地伸向脖子。“围巾?为什么?”
“不太配。看上去像是要隐藏后面的什么东西。”
“可是我……不然别人就能看到我的乳沟。”
“所以呢?”他耸了耸肩,“看,克拉克,如果你要穿那样的裙子,你就得自信满满,身心都要舒适。”
“只有你,威尔·特雷纳,能够告诉一个女人该怎么穿一件该死的裙子。”
但我还是把围巾拿掉了。
内森去整理威尔的包。我本来想说他真自以为是,转过身时发现他仍然看着我。
“你看起来棒极了,克拉克,”他轻声说,“千真万确。”
对威尔来说,和平常人——卡米拉·特雷纳可能称作“工薪阶层”的人——一起时,我发现了一些基本的行为模式。大多数人会盯着他看,少数人会充满怜悯地笑笑,表示同情,用有意让别人听得见的低语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常想这么回应:“很不幸,他跟军情六处[38]吵翻了”,来看看他们的反应,不过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中产阶级是这样一种情况,他们假装没有看,实际上他们也看。他们举止文雅,不能真正盯着看。相反,威尔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他们执意不看他,等到他经过,他们的目光又会瞥向他,即使他们仍跟其他人谈着话。当然他们不会谈论威尔,那样就太无理了。
一群挎着手提包的时髦人物站在交响乐团的门厅,一手握着节目单,一手握着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