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惠登是谁?科登怎么找上他开刀?”
“呃,一方面呢,是惠登名声不好,以前这儿的甜酒走私他也掺了一脚,而且时不时就要惹个麻烦。”
“哦?那另一方面呢?”
副警长皱起眉头,犹疑不决地琢磨着言辞;而在他琢磨出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停在了一幢立在阴暗街角、布满树藤的小屋前头。地检官带头走到前廊按门铃。
没多久,就有个女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谁啊?”
我们得退回台阶才看得到她——科登太太出现在二楼窗口。
“迪克回来了没?”维农问道。
“不,维农先生,还没有。我还在担心呢。等等,我这就下来。”
“不劳驾了,”他说,“我们不等他,早上我再来看他。”
“不,等等。”她急切地说,倏地从窗口消失了。
顷刻之后她就打开前门,湛蓝的眼眸阴郁而激奋,身上披着件玫瑰红的浴袍。
“你不必这么麻烦,”地检官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刚跟他分手,只想知道他回来没有。他没事。”
“他——”她两手拢起单薄胸前的浴袍,“他是不是在——在追哈维——哈维·惠登?”
“嗯。”维农说话时没看她,而且牙齿也没露出来。芬尼和罗力看起来跟维农一样不自在。
科登太太的脸泛起了血色。她的下唇直抖,讲话不太清楚。
“别信他,维农先生。他的话你一个字也别信。哈维跟柯林森夫妇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别听迪克的,哈维没有。”
维农盯着自己的脚一言不发,罗力和芬尼则专心看着门外的雨——我们就站在门内几步远的地方。看来谁都不打算开口了。
“没有吗?”我问道,语气里的疑惑比自己察觉的还要多。
“没有,他没有!”她失声喊道,把脸转向我,“不可能。他不可能有什么牵涉。”她脸上的血色消退了,只剩下绝望的苍白,“他——他那个晚上在这儿——一整晚——从七点前到天亮。”
“你丈夫呢?”
“城里,他妈妈那儿。”
“地址是?”
她把地址给了我。在诺依街。
“有什么人——”
“哦,得了吧,”警长抗议道,眼睛还在瞪着雨,“还没问够啊?”
科登太太把脸从我身上转回地检官,抓住他一只胳臂。
“不要说出去,求你了,维农先生。”她央求道,“要是传开来,我可怎么办啊。但我非讲不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害死哈维。拜托,你不会讲出去吧?”
地检官发誓说不管怎样,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把她的话告诉别人,警长和他的副手都涨红着脸猛点头。
然而等我们离开她回到福特车边时,他们便将困窘抛之脑后,又恢复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