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更深地缩回水底。
男人说,不对啊。
他走。
男人再回来时带着另个人。个陌生人。陌生人握住她手,轻轻唱起首歌。她认出他。就是他,她来水底所追寻,她不想丧失。那不是她听他唱过葬礼上歌,她听不懂歌词却明白,此刻听到歌是关于死亡之外别什。他歌声在水面激荡,她急切地想要听得清楚些。水妨碍她。阻隔她。她开始挣扎,想要挣脱这让她看不清也听不明禁锢。
盛瑶病消退得十分突然。谢德所做就是把那个靠葬歌赚点小钱彝族男人带到医院,让他为盛瑶唱支歌。男人起先不愿意。他说他正要回大山里家,而且他只为无辜枉死者唱。他走好多天路,到昆明西山拜佛,要不是最近死人很多,而他钱都捐给寺院,他也不会在昆明做这份临时营生。他在寨子里是身份高贵人,类似巫师角色,靠其他人供养。为活着人唱歌这种事,他只有在节庆活动才做。
那人只会几句汉话,好在谢德会讲彝族话。苏怀殊对谢德有新认识,他曾经在马帮待过好几年,从昆明到丽江,再进藏,走过许多地方。他会好几个民族语言,也熟悉各地掌故。他懂些药材知识,会治伤,接骨,还会看风水。
而谢德真正才能,在于他是甲马纸家族传人。
他只对苏怀殊个人做解释。云南人家般在中元节和春节烧甲马纸,祈福驱邪,寓意平安。那天他在医院点燃“惊骇之神”,与人们过节时烧有所不同。甲马纸是个引子,他可以借甲马纸看见,盛瑶究竟受什惊吓,才会变成呆傻模样。结果他没有看到任何可能吓到她事,只听见歌声,所以才说要去话剧社那里实地看下。
这是八月末天,距离盛瑶奇病已有个星期。谢德把茶馆交托给妹妹,带苏怀殊和吴若芸,盛瑶,肖毅,起前往西山筇竹寺。其他人并不知道谢德是因为和那个唱歌彝族男人聊过,对筇竹寺里某个人产生兴趣。对吴若芸和肖毅来说,这是忙碌学业与打工之间难得游玩。苏怀殊则是只要和谢德起,去哪里都高兴。盛瑶是被表姐拉来,她康复后对谢德疏远截,乍看是小女生怕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害怕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她有种无来由裸露感。她疑心他知道关于自己切,尽管他并没有告诉别人。对表姐,谢德只说盛瑶病是因为“耳朵很好”,被彝族男子葬歌所迷惑。盛瑶没有因此安心。更不用说当她醒来,看到那个唱歌人时失望。他看起来是个叔叔辈人,黧黑脸,粗糙手,很久没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