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话剧社排演吸引。当然她目光更多地投向演仇虎那个男生。
她第二次或是第三次去看他们排练时候,听见那个声音。
起初甚至不觉得那是歌声。要细听才会意识到。拖着长腔,带着破碎颤音。那是把苍凉嗓子,伤而不悲。她听不懂那个男人唱是什,只觉得他低吟像把慢刀子割着她心房,牵起不见血痛楚。
她知道唱歌人就在墙之隔坟地。大约是送葬歌?要去那片坟地,除非翻墙,否则要绕很大圈路。她不敢也不想去实地张看。她眼睛看着排练,全副精神却攀住那缕墙外歌声。
几天后,她又在同间教室听见那人唱歌。现在她确定那是葬歌无疑。因为先听见丧家恸哭,以及有人向歌者道谢。没听到那人回礼。他从头到尾只唱。唱完就走。所以他应该并非死者亲朋,而是职业葬礼唱歌人?盛瑶问热心研究民间信仰肖毅,云南有没有这样风俗。肖毅茫然地说,没听说过啊,你是听谁讲?
第三次听见同样歌声时,她有种夺门而出冲动。她在心里估算,自己如果跑出校门绕到现场,是不是来得及在他唱完之前赶到。根据前两次经验,她感到多半来不及。她还感觉到另种迫切。如果这是她最后次听见他唱歌呢?虽然有过三次,但没人能保证还有第四次。
歌声在拔高。那是种类似假声技巧,奇异是他在假声里混合自己嗓音,就像金属和木炭,阳光给乌云镶边和最深夜色。如果有声乐专业老师在现场,会欣喜地指出那是少数民族当中流传“双嗓”。比起歌剧院舞台经过训练嗓音,有种原生态感染力。盛瑶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她不想失去那个声音,或者说声音主人。
歌声停止。和之前每次样突然。盛瑶睁着眼坐在原地,双眼没焦点。
她仍然能听见周遭声音,也能看到围绕她人们,模模糊糊地。
就像坐在水底。她想。
人们和她隔着层透明障壁。话语到耳边,却失去言语效力。关切眼神像落在水面叶子,只激起最轻微涟漪。人们来又去。表姐。医生。护士。同学。表姐。还是表姐。
她在只有她个人水底坐着,努力思索自己为什会来到这里。好像是为追寻什。那究竟是什呢?她感到自己丧失世界上最美好某样事物,奇怪是并不难过,只是茫然。
那个男人来。她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他身上有烟草味。他在她眼前点燃什。缕烟悄然潜进水中。她微微上浮,不安和水泡起涌出。仿佛自己过往被曝晒在他目光下。在他面前她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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