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园里巨变瞒不住所有有心人,就像是往湖心里扔个石头,涟漪圈圈地往外荡漾,等涟漪消失后,湖面再次片平静,但人人都知道,变天。
恰逢中央z.府进行国会改选,蔡铣在陆、严两派支持下,已经稳坐总理之位数年,这次改选,陆重山大病不出,也不知两院议员天平会倾倒向哪边。中央z.府早就已经成各派军阀角力舞台,议员们都是扯线娃娃,更有甚者,将议员们调侃作“猪仔议员”,有钱就卖身,分赃贪利,为全国人民所不齿。
所以,比起议会改选,大家更加关注晋中陆家动作。陆既明以陆重山名义连下数封电报,急召章振鹭回平州,章振鹭却以叛党未除尽,恐有后患为由,召而不归。
明眼人都知道,这恐怕是要打仗。
沈馥冷眼看着陆既明每日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另头,他暗暗等着沈令仪传来于维鸿消息,但却迟迟没有,看来于维鸿并非是章振鹭那边人。于维鸿还未有用到他们地方,那小阿就还安全。沈令仪那儿也没有要紧话传来,只不过三五日就写信来报个平安,说说闲话,陆既明也没有阻拦。
不知是为方便处理军务,抑或是方便看着陆重山,陆既明并未搬回听雨桥西陆公馆,而是留在醇园。沈馥也就随着他住在醇园,但沈馥却并不喜欢这里,偌大片庭院,正值夏意最浓时,绿绿红红,却让人觉得萧条寥落,不知到秋日里,又是怎样副景象。
自那日陆既明醉倒过后,他便日日忙于军务,有时闲,也不像之前那样,到处戏耍游冶,招猫逗狗,有时候沈馥见他,只是静静呆着,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致,抽根烟。
沈馥渐渐熟悉他,也不再像开始时那样顾忌他。再可怕可恶人,你曾见过他半夜喝醉,梦话里喊“妈”,你也怕不起来。只是沈馥也不拿这个来说他笑话他,生怕真踩到他尾巴。
有时陆既明坐在窗边发呆抽烟,他也就坐在旁边,也发呆,各自想各自心事,相安无事,若不是沈馥行动还不自由,他有时都几乎忘自己受制于人。
那罐子三炮台烟渐渐抽完,沈馥长日无事,又开始自己卷烟。
他往厨房那儿要罐熏干茉莉花,自己研磨,拿张旧报纸,把研碎熏干茉莉花铺开。推开窗户,正好有阳光晒进来,他便把那茉莉花末放在阳光下晒。陆既明回来时,便正好见到沈馥凭窗而坐,拿着耳扒在点点地将烟丝掏出,和茉莉花末拌在起,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茉莉花那股淡淡幽香。
陆既明只觉得身军常服束缚得他难受,他顺手将硬壳大檐帽摘扔在边,领章胸章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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