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丁零当啷扔桌,长筒靴也脱,扔到边去,解扣挽袖,歪倒在软沙发上,深嗅花香,才觉得浑身松。
阳光把沈馥身影拖得细长,投在陆既明赤脚上。
陆既明挪挪脚,抬眼看去,发现沈馥也正在看他。沈馥手边铁烟罐已经填半,那烟填进去点茉莉花末,抽起来有花香味,染得沈馥身上也尽是这个味道。陆既明蓦地走过去,拿起根烟,叼在嘴里,划亮火柴点燃。
“聊聊天。”陆既明说道。
这是寂静房间里响起第句话。
沈馥手下动作不停,回道:“聊什?”
“随便说说,”陆既明道,“太静。”
房间里静,醇园里也静,除蝉鸣声,竟好像听不到丁点儿声音。
沈馥不知他想聊什,只能笑道:“满平洲城里,多少人排着队想和大少聊天。”
陆既明吐出口烟,神色恹恹:“无趣。”
他叼着烟出去,不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瓶洋酒并两个杯子,都斟上酒,其中个杯子推给沈馥。沈馥忙道:“量浅,不敢多喝。”
陆既明笑,说道:“唬谁呢,瞎说。”
见推托不得,沈馥也只好接过杯子,喝口。那酒冰过,火辣辣地从喉咙烧到胃里,沈馥打个颤,觉得有点儿痛快。陆既明托着下巴看他,说道:“不如这样,问你个问题,你要是愿意答就答,不愿意答就喝杯。然后你也问,也同样。”
长日无聊,加上沈馥明白,这少爷想出是出,不折腾到底是不肯罢休,于是他也就不拗下去,点头答应。
陆既明问道:“你上个骗人,是谁?”
沈馥心里跳,手握在杯壁上,垂目看着琥珀色酒液。他心知,按照陆既明手段,不知道自己底细是不可能,但他没想到这开始问就是这个。这也没什不能说,只当说出来给陆大少爷消遣消遣。
于是,沈馥就说起在豫北骗那个想取沈令仪做姨太太富绅。
陆既明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完之后,却说道:“那是你姐姐骗,怎算是你骗呢?你骗过哪家小姐,还不快快说来,要不就把这杯酒闷。”
沈馥气结,又不想喝酒,只好想想,随口说道:“在之前,有位银行家千金,是长袖善舞交际花,裙下之臣数不胜数,俱都得不到她芳心。谁知,她居然喜欢是落难穷学生。别人追着捧着她,她不喜欢,做出落难清高情状,她倒穷追不舍”
沈馥没讲完,陆既明却又不听,半真半假地叫道:“别说,都要醋死。往后,你就只骗个人得。”
沈馥并不当真,只笑笑。
轮到他问,他握紧手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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