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莉莉怎
和他吵嘴，无论她说什，他都回答：“好
，莉莉，没关系，会好
。”
6
卡洛斯是个个头很大婴儿，脑袋很大。他两岁时脑袋就已经像四岁孩子那大。他性情也很,bao躁，易沮丧、易怒，动不动就发脾气。他令莉莉想起她父亲。她害怕他。他不住地往她身上爬，总是向她伸出手，摸她，抱住她腿。而她则不断地推开他。她不喜欢他在她身上。她把他手从自己耳朵上拿开，只许他抱着她脖子，或者只许他抓着她胳膊。有时她会把他两只手都拿开，把他放在地板上，他就开始大哭大闹，叫得脸色发青。
莉莉对这个孩子冷淡似乎起到相反作用（两个孩子卡尔都不会管）。
方面，他非常害羞，如果陌生人进来，他就用双手遮住脸。虽然他已经会走路，可有客人在时，他会爬到角落里躲起来，即便是熟悉人来也是如此——比如他外祖母。可是在莉莉面前他就非常不客气。等他再长大点儿，他对待外界态度时而腼腆，时而富有侵略性。他对认识孩子非常,bao力、粗鲁，可见陌生孩子又会躲起来。
五岁时，他不再去摸莉莉。即便她去摸他，手也会被推开。他学会父亲那套隐晦刻薄劲儿：“你说你能做好什？你什都做不好，你连地板都擦不干净。你为什还不去擦地板，蠢货？”莉莉听会心里颤，然后责骂他。等卡尔回来，她向他抱怨，卡尔总说：“没关系，莉莉，他还是个孩子，等他长大就不会那样。”他坐到餐桌旁，还不忘加上句，“再说，他说得也没错，你看，你都没把叉子放在餐桌上。”
他们说得没错，莉莉为自己没当好家庭主妇而感到内疚。她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可她自己却乱成团。她头脑非常混乱，因为她知道自己曾经想当名家庭主妇，和孩子们起待在家，可内心深处她又深感困扰，她并不喜欢这样生活。她认为这都是卡尔错。他从不和她交流，从不陪孩子们玩儿。于是，她开始对卡尔抱怨、唠叨。到晚上，每当她开始这些长篇大论时，卡尔就会叹口气，放下报纸，关掉电视，双臂环胸坐在椅子里，面对着她。
“好吧，莉莉，好，好。你想聊什？”
她顿顿：“嗯……今天工作怎样？”
卡尔沉默好阵儿，思索着。最后他说：“嗯，对。今天确发生点儿事。几个小伙子带着工具和电线到店里来，他们又是钻孔，又是钉扣环、接线，忙活足足个小时。然后，他们在店里另头装部新电话。”
莉莉不自然地笑笑：“卡尔……”她嗔怪道。
他说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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