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能做到这点,所以赢。”
在她说话整个过程里,傅兰君只是木然地望着窗子上窗花,这是那年顾灵毓亲自剪,那天他孟浪轻浮得让她回忆起来都觉得面红耳赤,他非说这才是新婚之喜,于是剪双喜字红窗花贴上。真奇怪,他个世家子弟小丘八,竟然这样手巧……
转眼天地变,那红艳艳窗花也已经褪色萎谢。
顾灵毓迎娶程璧君是宣统二年旧历六月事情。
天还没亮傅兰君就醒,脑海里乱纷纷全是今天顾灵毓要另娶他人事情。
她无法抑制地去想这件事情,无法抑制地去推算现在婚礼进行到哪步,她这生只经历过次嫁娶,那就是五年前她和顾灵毓婚礼,她所有推测都是基于此……
这个时候,程璧君应该已经梳妆打扮好,安静地坐在闺房里等人来接亲。就像她当年那样,天还没亮就被叫醒,满心不情愿地梳妆开脸……但程璧君应该是迫不及待吧。
这个时候,接亲人应该来。五年前她就是在这个钟点上轿子,轿子晃晃悠悠,她委委屈屈,心想着永远不要走到顾家才好……但程璧君应该是心如箭出吧。
这个时候,轿子应该到顾家,顾灵毓就等在门口,身喜庆红衣,接过红绸段,牵着他新娘往里走,那年牵她时候,他小小使下坏,不经意间猛拉,害她脚下小小个踉跄,她恼怒地抬起眼睛从缝隙里看他,他见恶作剧得逞,笑得很得意,得意得很少年气……
想得头痛欲裂,傅兰君翻箱倒柜地找出段绸布,她把绸布缠在头上,狠狠地勒住,想要借此以痛攻痛,过长绸布迤逦着垂到手上,傅兰君呆呆地望着那段绸布,像是着魔似,她慢慢解下缠在头上绸布……
傅兰君是被滴在眼睑上热泪唤醒。
喉头仍在痛,她整个人倾斜地倚在顾灵毓怀里,滴滴热泪砸下来,砸在她脸上,砸得她心跟着哆嗦,但她没有睁开眼睛。
顾灵毓兀自在低声喃喃,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他是从婚礼上跑出来,此刻他新娘子还坐在新房里等着他,他心知愧对他新娘,却无法控制自己双腿,听到她z.sha消息那刻他就全蒙,他方寸大乱,等到回过神来,人已经在来山上路上。
来路上他心里竟然生出点侥幸窃喜,他想,她在他另娶他人这天z.sha,或许,是因为她心里还多少有他吧,他为这点子可能欢欣鼓舞,像个得到糖块乞儿。
傅兰君眼皮动动,她抽搐着咳几声,终于睁开眼睛。
她望着这抱着她男人,好久不见,今日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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