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男人更在意控制与服从。曾经以为相爱的人,起初再怎样激情蓬勃,经过时间冲洗,冲撞碰击,种种较量与妥协之后,如果没有共同的目标,在角斗背后也只是人性的戏现。
男女之间的大秩序是生育繁衍、维持家庭。她与这个男子,只是用身心点燃一簇微小的火花照耀对方。
自印度回来之后再次相见已时隔三年,他成为成熟的男人。也许是回国之后接手父亲的生意,在深圳管理着日渐扩大的业务,蒸蒸日上。他重新出现,是衣着讲究,健壮而洁净的成年人。而她记忆中的他,仍是坐在皮丘拉湖边的年轻男子。粼粼发亮的湖水光影晃动在他俊美而疏离的面容上,照亮脖子左侧靠近下颌位置的大颗红痣,照亮清澈而郁郁寡欢的眼神。
她很少想起他。生活太过沉重并正在腐烂。她本来以为他们作为旅途过客的一切已终结。在他预订的酒店大堂里,当他略有些羞涩地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告别时她没有留下任何讯息,他搜索她的资料,找到她的电子邮件。如果不是他被强烈的思念驱动,他们本可以到此为止。但他重新找到她。
他说,远音,我们之间的缘分尚未终结。我仍被你捆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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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母亲怀孕时经常梦见在漆黑夜色中穿过一片不见边际的密林,在树丛中央看见一面湖水。湖水闪闪发亮,静止不动。每次她看见光芒,试图走过去靠近,梦就醒了。我出生后,她给我取名。她觉得我长得太美,不太像家里的孩子。老人们说,如果在众人长相庸常的家族出现美貌的孩子,一般是仙人给的。她说我一定是做过什么错事才会来到人世。
在独自生活三年的新德里,异国他乡的嘈杂之地。街上的车流和人潮,汇聚成发出喧哗声响的河流,炙热空气被满街的汽车、三轮车、摩托车排出来的废气喷染得发黑。他住在老城区,离红堡很近。他被派来这里与国内的生意互相照应,寻找货源。穿和当地男子一样的喇叭裤,格子衬衣,抽廉价但芳香的叶子烟。吃咖喱,戴太阳眼镜,骑摩托车,每天早出晚归。在一幢年代久远的哈维利租借房间。工作之余,看电影,做饭,读几页书。
黄昏略凉快些,去皇宫边的广场闲坐。那里有些无所事事坐在石阶上的人,如他般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他喝一瓶啤酒,看着暮色中绵延壮观的城堡和围墙。鸽群在脚边悠然觅食,把随身带着的干面饼掰成碎片扔给它们。鸟群聚集进食,发出嘀嘀咕咕的声响。忽然之间惊飞盘旋刮起一阵风,bao。
他并不厌烦在陌生之地独自生活。这能忘记很多过去的事情。
一年后认识年轻男子杰伊。杰伊在附近集市摆摊售卖来自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