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发表的研究当中,那是最棒的一个,你应该读读他的论文。”布雷尔拿起一本厚厚的期刊,递给弗洛伊德,后者缓慢地翻阅着。
“它还没有被翻译出来,”布雷尔继续着,“不过你的英文足以应付了。利文叙述了偏头痛患者大规模的抽样调查,并且做出结论说,偏头痛在病人年纪渐长之后,就变得比较没有杀伤力,结论中同时表示,它与其他任何脑部疾病没有关联。所以,即便这种疾病是遗传性的,他的父亲死于同一种疾病的可能性极低。”
“当然,”布雷尔继续说道,“利文的研究方法很草率。这篇论文并没有清楚地显示出来,他的成果到底是基于纵向还是基于横向的资料。你理解我所指的是什么吗,西格?”
弗洛伊德马上有所回应,他显然对研究方法要比临床医学在行。“纵向的方法意味的是多年来追踪个别病人,并且发现在年岁增长之下,他们的发病频率减缓,对不对?”
“完全正确,”布雷尔说,“而横向的方法——”
像是一个坐在班上前排的小学生,弗洛伊德急忙插嘴,“横向的方法,是在一个时间点上的单次观察——在这个案例的抽样中,是指较年长患者在偏头痛发作的次数上少于较年轻的患者。”
为了朋友的愉快而感到满足,布雷尔给了他另一个表现的机会,“你可以猜猜哪一种方法比较精确吗?”
“横向的方法无法非常精确,在年老的病人中,可能只包含极为少数罹患严重偏头痛的样本,这不是因为偏头痛趋于和缓,而是因为对医生感到极度的厌烦,或者失去了信心,以致这些病人不同意作为研究对象。”
“正是如此,而且,我不认为利文了解这个缺点。回答得很好,西格。我们是不是该来根雪茄庆祝一下呢?”弗洛伊德热切地接过一支布雷尔精致的土耳其雪茄,两位男士点燃雪茄品味着那种芳香。
“现在,”弗洛伊德表达意见,“我们可以谈谈这个案子剩下的部分了吧?”他接着以较重的语音加上一句,“有趣的那部分。”
布雷尔为之莞尔。
“也许我不该这么说,”弗洛伊德继续下去,“不过,既然诺斯纳格尔离开了房间,我要私下向你告白,这个案子的心理学层次,要比医学方面更引发我的好奇心。”
他的年轻朋友的确表现得更为热衷,布雷尔观察到了这点。当弗洛伊德问道:“这位病人的z.sha倾向如何?你能劝他去寻求咨询吗?”他的眼睛闪耀着好奇心。
现在轮到布雷尔感到腼腆了。当他想到上次在他们的谈话之中,他对他的谈话技巧是如何自负的时候,他的脸泛起了一片羞红。“他是个奇特的人,西格。我从未见过有人这样拒人于千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