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这不是结构上的疾病,而是一种间歇性的生理失调。”布雷尔让自己扬起下巴,更加夸大他的普鲁士口音,宣称道:“只有一种可能的诊断,弗洛伊德医生。”
弗洛伊德为之面红耳赤,“我不知道。”他看起来是如此可怜,布雷尔马上中止了游戏,把诺斯纳格尔赶走,放软语气。
“不对,西格,你知道的。我们上次的讨论提到过它——偏头痛,并且不要为没有想到它而感到羞愧,偏头痛是一种出诊才会遇到的疾病。实习医师在临床上很少有机会见过它,因为偏头痛患者难得上医院。毫无疑问,穆勒先生有严重的偏头痛,他拥有一切典型的症状。让我们来回顾一下:间歇发作的单边抽搐性头痛,附带提一下,这常常是家族性遗传,伴随着厌食、反胃、呕吐与视觉暂时性失常,前期症状是光线闪烁,甚至半盲。”
弗洛伊德从外套的内袋拿出一本小笔记簿,飞快地写着笔记,“我开始想起我所读到过的一些偏头痛,约瑟夫。杜布瓦·雷蒙的理论说它是一种血管疾病,疼痛来自于脑部小动脉的痉挛。”
“杜布瓦·雷蒙说它跟血管有关是对的,不过,并非所有的患者都有小动脉的痉挛。我曾经看过许多相反的案例,血管反而是在扩张。穆伦道夫认为疼痛不是导源于痉挛,而是血管放松时的扩大。”
“他视力的丧失又怎么说呢?”
“这里就是你的跳蚤与虱子啦!它是其他东西的结果,不是偏头痛。我无法将我的眼底镜在他的视网膜上对焦,某种东西阻碍了视线。不是在水晶体里面,不是白内障,而是在眼角膜。我不知道他眼角膜混浊的原因,不过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或许是眼角膜水肿——那可以对他在早上视力不好的事实提出解释。在眼睛闭上一整晚之后,眼角膜水肿最为严重,流体会在白天时从睁开的眼睛蒸发,症状因而逐渐减轻。”
“他的虚弱呢?”
“他是有点贫血。可能是胃出血,不过也可能是饮食性的贫血。他的消化不良是如此严重,以致他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有好几个星期无法忍受肉类。”
弗洛伊德继续记着笔记,“以后怎么样?同样的疾病夺去了他父亲的性命吗?”
“他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西格。实际上,我以往从未有过任何病人会坚持要知道所有赤裸裸的事实。他先逼迫我发誓一定会对他诚实,然后提出了三个问题,他的疾病有没有治愈的机会,他会不会失明,他会不会因它而死?你曾经听过病人像这样子谈论这件事吗?我承诺说在我们明天碰面时回答他。”
“你准备跟他说些什么?”
“利用一位英国医生利文卓越的研究,我可以对他保证许多事情,在我见过英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