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作为你治疗计划的敲门砖呢?你要采取的立场,是为了克服他的偏头痛,穆勒先生必须减轻他的压力,包括精神上的压力。对他暗示说,压力是一种压抑的情绪,而且,就像对贝莎的治疗一样,它可以借由提供一种发泄管道来减轻,利用那种烟囱清扫的方法。你甚至可以拿利文的论文给他看,并且诉诸医学权威的力量。”
注意到布雷尔在他说话时的微笑,弗洛伊德问:“你觉得这是个可笑的计划?”
“一点也不,西格。我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建议,我会小心地遵循它。让我为之一笑的,是你最后谈到的那个部分‘诉诸医学权威的力量’。你必须对这位病人有所了解,才能察觉这是个笑话,想要期望他会对医学或任何其他种类的权威低头?对我来说这是个笑话。”
打开那本《快乐的科学》,布雷尔大声朗诵他标起来的几个段落:“穆勒先生质疑所有的权威与习俗。譬如说,他把美德踩在脚底下,并且将它们重新命名为恶习,就像他对忠实的观点,‘顽固地依附在他想要完成的某种事情上,不过他称此为忠实’。”
“至于礼貌呢,‘他如此有礼貌。没错,他总是为冥府的三头犬赛伯拉斯带一块饼干,而且他是如此胆怯,认为每个人都是那只三头犬,甚至连你我也不例外。这就是他的礼貌’。”
“还有,听听这段对视觉受损与绝望的迷人隐喻,‘探究每件深奥的事情,一个不恰当的癖好。这让人一直加重眼睛的负担,最终,发现了他所不希望发现的东西’。”
弗洛伊德深感兴趣地聆听着。“见到人所不希望见到的事情,”他喃喃地说,“我怀疑他看到的是什么东西,我可以看一下这本书吗?”
不过,布雷尔已经准备好他的答案:“西格,他要我发誓不会把这本书给任何人看,因为它有个人的注解。我与他的关系是如此脆弱,现阶段我最好尊重他的要求。以后,或许吧。”
“我与穆勒先生晤谈中最奇怪的事情之一,”他继续说下去,在他最后一个做了记号的地方打住,“是每当我尝试表达我对他的感同身受时,他视之为冒犯,并且立刻摧毁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噢!‘桥梁’!对了,这就是我在找寻的段落。”
在布雷尔朗读的时候,弗洛伊德闭上了双眼,以便集中精神。
“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一度是如此亲近,以致我们的友谊与手足之情,似乎不受任何东西的阻碍,而且,分隔我们的只有一座小小的桥梁。就在你差不多要踏上它的时候,我问你,‘你想要越过这座桥,到我这里来吗?’——你马上就打退堂鼓了;而我再一次问你的时候,你保持缄默。自从那时起,高山与激流还有一切分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