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之保留。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会再克制我自己发表了。”
布雷尔第一次开始意识到,他年轻朋友的身上不复有太多的孩子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胆识、一种为他的信念而辩护的意愿、一种他希望自己可以拥有的特质。
“西格,谈到证据,似乎是指可以通过科学研究来验证。但是这个小矮人没有具体的实体。它只是一种概念,就像柏拉图式的理念。如何验证呢?你能够举一个例子吗?而且不要利用梦,我不会接受它们作为证据,它们也是非实体性的概念。”
“你,你自己就提供了证据,约瑟夫。你告诉过我,贝莎·帕朋罕在生活上的情绪,丝毫不差地被12个月前发生的事件所控制,那是她在意识上并没有认识到的过去。然而,在她母亲一年前的日记里,它们被精确地记载着。对我的理智来说,这相当于实验室的证据。”
“但是,这建立在贝莎是个可靠的证人的假设上,也就是说,她真的不记得这些往事了。”
但、但、但、但是——又来啦,布雷尔想到,那个“恶魔般的但是”,他感觉到像是在痛殴自己似的。终其一生,他一直采取的立场,是犹豫不决的“但是”,他现在又对弗洛伊德如法炮制,对尼采亦是如此,当他在内心深处,觉得他们两个都正确无误的时候。
弗洛伊德在笔记本上速记了几行,“约瑟夫,你觉得在什么时候,我可以看看帕朋罕太太的日记吗?”
“我还给她了,不过我相信我可以再把它拿回来。”
弗洛伊德看看表,“为了诺斯纳格尔的巡房,我必须赶快回医院去了。不过在我走之前,告诉我,你打算拿你不合作的病人怎么办。”
“你是指,我想要怎么做吧?三个步骤。我想要跟他建立一种良好的医病关系。然后,我想让他在一间医疗中心住上几个星期,以便观察他的偏头痛,并调整他的药物使用。然后在这几个星期中,我想时常跟他碰面,跟他彻底讨论他的绝望。”布雷尔叹息着,“不过就对他的了解而言,他会对任何一项予以合作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你有什么主意吗,西格?”
依旧在浏览利文论文的弗洛伊德,现在拿起其中一页给布雷尔看,“这里,听听这个。在‘病因学’底下,利文说,‘间歇发作的偏头痛,可由消化不良、眼睛疲劳与压力所导致。延长在床上休息的时间,可能是明智之举。年轻的偏头痛患者,可能有必要远离学校的压力,并且在家里安静的环境下,接受家庭教师的指导。有些医生会建议病人,把职业转换为较轻松的工作。’”
布雷尔看起来很迷惑的样子,“所以呢?”
“我相信这就是我们的答案!压力!为何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