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对准逃遁断尾公豺,发现,刀疤豺母和其他豺哀啸声,就像无形绳索,捆绑断尾公豺身心,它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又跑出去十几米远,终于停顿下来。它回头朝身后豺群张望,不愿转身返回,又不能继续前行,扭着脖子在原地转起圈来,透出其内心矛盾。
刀疤豺母和其他豺仍仰着脖子不停地发出哀伤啸叫声。
断尾公豺终于举步往回走,就像在泥淖中跋涉,它走得很慢,好像每走步都要耗费很大力气。它眼角下垂,鼻吻耸皱,嘴巴微张,舌头拖耷,副要去受刑赴难痛苦状。很奇怪,就目前所看到情景,它并未受到羁押失去自由,也没有谁来拉住它,它不愿回豺群,尽可以头也不回地扬长离去,世界很大很大,去留任其选择,何必违心地往回走呢?
当断尾公豺回到那棵歪脖子小树下,众豺又团团将它围起来,刀疤豺母舔它脑门和耳郭,其他几只雌豺舔它身体和四肢,好像在嘉奖个凯旋英雄。但断尾公豺并没丝毫得意,反而神情更加痛楚,还愤愤不平地啸叫着。
过会儿,刀疤豺母脸贴到断尾公豺脸上,摩挲抚弄。印象里,豺这种动物表达感情方式比较粗糙,即使雌雄相恋,也没有如此亲昵举动,只有刚刚做母亲雌豺,会用这种动作来溺爱还没睁开眼睛小宝贝。还是头次看到成年豺与成年豺之间这般缠绵悱恻。与此同时,有四只雌豺,它们确确实实是雌豺——腹部吊着胀鼓鼓乳房,就像事先约好样,每只雌豺舔断尾公豺条腿,所舔部位完全致,都是舔着膝盖。
又过会儿,刀疤豺母将断尾公豺脑袋埋进自己下巴颏儿,抬起脸来望眼那根悬吊在歪脖子小树上豺尾,直起脖子短促地叫声。随着那声啸叫,看到世界上最罕见行刑场面:那四只正在舔理断尾公豺脚杆雌豺,突然改舔为咬,就像对付只企图逃跑猎物。
断尾公豺本能地想蹦跶跳跃,从四只雌豺口中脱逃出来,但它四条腿像被钉子钉死似,动弹不。它痛苦地啸叫起来,扭头甩颈,瞪眼张嘴,露出满口尖利牙齿,奇怪是,却没有反抗,没有去反咬那些雌豺口。如果它要反咬口话,是很容易。
雌豺们狠命啃咬,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感觉到犬牙在锯磨骨头,感觉到膝盖脱骱和腿骨断裂,断尾公豺身体阵阵猛烈颤抖。
刀疤豺母又发出声啸叫,四只行刑雌豺起松开嘴,从断尾公豺身边跳开去。断尾公豺就像被锯断木头,咕咚栽倒在地。它四条腿都断,这辈子甭想再站起来。它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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