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着,在地上打滚。
所有豺肃立在断尾公豺面前,低首垂尾,神色悲怆。
真弄不懂,既然如此悲痛,为何又要把它咬伤致残呢?
山峰最后抹晚霞正在消退,天快黑,刀疤豺母走到断尾公豺面前,抻脖子,吐出些糊状物,其他雌豺也学着刀疤豺母样,吐出些东西来。晓得,这是豺特殊哺养方式,雌豺在外面获得猎物后,尽量将肉块吞咽进肚,回到巢穴,将半消化肉块吐出来喂自己幼豺。这也叫假性反刍。断尾公豺闻闻那堆糊状物,把嘴扭开。它已经给毁,怎还吃得下东西?
几只暮归乌鸦停栖在歪脖子小树上,呱呱叫着。刀疤豺母仰头朝着小树上那条豺尾,凄凉地长啸声,带领豺群钻进灌木丛。
悬吊豺尾、关押幼豺、残酷私刑,突然间脑子豁然亮,找到这几件事情间那条因果链。悬吊在歪脖子小树上豺尾,明白无误地告诉豺群,有人要为三年前那条被豺群撕成碎片藏獒报仇雪恨。紧接着,八只豺崽被掳掠,它们虽然找到关押幼豺地方,但无力将它们营救出来。那条挂在树上豺尾,是悬在豺群头上闪着寒光复仇利剑。饱经风霜刀疤豺母心里很清楚,它们不是人对手,无法与复仇者抗衡。它们唯出路就是妥协就是让步。既然复仇者将那条豺尾高挂在树上,它们理所当然地以为,复仇者主要是针对肇事惹祸断尾公豺来。为救出那八只幼豺,为整个豺群生存,它们决定牺牲断尾公豺。这虽然残酷,却是明智之举。刀疤豺母不忍心这样去做,却又不得不这样去做,因此在咬断断尾公豺脚杆后,会发出凄厉啸叫,会像对待自己豺崽那样吐出糊状肉糜去喂断尾公豺。
想,推断是站得住脚。
豺群走远,和强巴从山腰爬下去,来到荒山沟那棵小树下。暮色苍茫,黑老鸹聒噪和断尾公豺呻吟组合成世界上最难听二重奏。但见到们身影,它就咬紧牙关停止呻吟。它知道们会出现,没有任何惊恐不安。它虽然站不起来,但尽量挺胸昂首,艰难地保持着猛兽尊严。它眼光里没有畏惧,也没有悔恨,只有悲凉和无奈。
强巴拉动枪栓,枪口对准断尾公豺脑袋,骂道:“恶豺,你也有今天!唔,要用你豺头祭雪娇!”
断尾公豺仍倔强地抬着头。想,它早知道会有这样结局,当众豺将它围在圆圈中间,像开公审大会似朝它呦呦啸叫,它就应该料到将面对猎人黑森森枪口。它不愿意送死,它曾冲开豺包围圈,有机会逃之夭夭,但最后它还是回到要将它置于死地豺群中间。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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