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回南方去嫁人,你又已经成年,托们在北京给你找个男人。会送你全套嫁妆。”
银屏说:“太太,知道您美意,很感激您。自从十年前来到您府上,蒙受您恩德不小,但愿没犯什大过错。您若肯答应,现在是并不急着要走。青霞去年才嫁出去,现在还没有她那大。虽然少爷出国之后,事情减少,可是家里总有好多事情需要人做。虽然来时立合同是十年,还愿多伺候您几年。这也费不您什——也不过多吃您碗饭,现在不必添什新衣裳。时候儿到,您再打发走,定走,您也不用赏嫁妆。”
“不是要你走,你伯母说你应该走。”
“这若是她意思,她为什不写封信来?她可以找人给写封信。这不是件小事儿。”
“她跟二舅说,那当然够。你不信二舅话,是不是?”“并不是不相信二舅。但是这是辈子件大事,为自己,定要有家里写点儿东西。们苦命丫头,人家要把们怎样,们就得听人家摆布。太太若是不要,也没有别办法,只好得走,但是定要有张字据。”
银屏现在哭。姚太太觉得自己是失败,但是又说:“你若定要字据,那也可以。已经打定主意。有消息,再告诉你。”说完,十分不悦。
银屏擦擦眼泪,走出去。既恐惧,又混乱,又伤心。觉得自己受骗,觉得自己没有错,觉得太太欺骗自己儿子,因她儿子要她等,而且有诺言。但是这些话她却无法说出来用以自卫,也不能用以挽救自己陷入危局。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大哭起来。她哭道:“儿子走,他妈就撵走!”
银屏哭声全家都听见,引起混乱激动。但是大家也听见太太高声说:“们没有对不起她。女大当嫁。们不能养活她辈子。那个小丫头,不要心比天高。”全家男仆女仆,都知道太太话是什意思。
现在珊瑚、木兰、莫愁都听到,可是母亲正在生气,谁也不敢说句话。最初,姚先生以为他太太不过像往常样,在那儿教训某丫鬟,等听见情形严重,他就走到太太屋里来,问问到底为什事。两个女儿也凑到妈妈屋里来,丫鬟则都跑,没有敢来听。冯舅爷没在家,正在店里照顾生意。姚先生问这件事,太太说是舅爷从杭州带来话,说银屏伯母要把银屏嫁出去,就嫁在北京。木兰父亲问:
“这话可靠吗?他怎没告诉?”
太太说:“你是个男人,这是家里事,所以他没跟你说。”
木兰父亲又问:“银屏怎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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