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土就容易多啦。”有一天,我抱怨了。
“但就没这么有趣啦。”她说。
等我终于出院时,听力恢复了,我的自信心也康复了(多亏了她)。
我必须跟艾尔西回家,并和她住几天,直到我母亲从维冈回来,她在那儿帮“迷途人协会”审计账目。
“我找到了一份新乐谱,”她在公共汽车上对我说,“幕间表演里有七头大象。”
“叫什么名字?”
“《阿比西尼亚之战》。”
显然那是极有名的,富含维多利亚情趣,就像阿尔伯特王子。
“还有什么好玩的?”
“倒是没啥了,眼下上帝和我互不干扰。偶尔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我得空就去装饰房子。没什么花哨的,无非是擦擦护墙板。但当我和上帝在一起时,就完全没时间干别的了!”
到了家,她神秘兮兮的,让我在门厅里等一会儿。我听到她在屋里窸窸窣窣地摆弄什么,兀自嘟嘟囔囔的,还有什么东西吱呀吱呀地响。最后她终于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大声宣布:
“上帝宽恕我,但这东西太烦人了。”
扑通一声,她把一只大箱子搁在桌上。
“打开吧。”
“这是什么?”
“别管啦,快打开。”
我扯开包装纸。
那是只圆顶的木盒,里面有三只小白鼠。
“沙德拉、米煞和亚伯尼歌,在烈火的炉中。”她的上唇牵出了一抹微笑。“瞧,我亲手画的火焰。”
只见盒子后板上有一片怒气冲冲的火舌,全是用橘色的颜料画上去的。
“也可能是五旬节啊。”我提出不同见解。
“噢,是的,通用的。”她表示同意。
老鼠们无动于衷。
“瞧,我还做了这些呢。”她在手袋里摸索,掏出两尊胶合板做的人像。两人都涂成了鲜亮的颜色,但一个明显比另一个要有神性,因为有翅膀。她看着我,得意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