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赫先生没有做证的事,可这也不至于劳动警方啊,他问,“他干什么了?”
“还没人知道。他们还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z.sha,也许是谋杀。”
“科赫先生?”
“当然啦。”
一个小孩子来到这位向他爆料的人身边,拉了拉那人的手。“爸爸,爸爸。”小孩头上戴了顶羊毛帽,像个小侏儒,脸冻得白里透紫。
“哎,亲爱的,怎么啦?”
“我听到他们在格栅里说话了,爸爸。”
“哦,你个小机灵。跟我们说说,你都听到什么了,汉塞尔?”
“我听到科赫太太在哭,爸爸。”
“就这些,汉塞尔?”
“不,我还听到那个大个子在说话,爸爸。”
“啊,你个小机灵,汉塞尔,跟爸爸说说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你能告诉我,科赫太太,那个外国人长什么样儿吗?’”
“哈,哈,你瞧,他们觉得这是谋杀。谁又会说他们错了呢?科赫先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地下室里割断自己的喉咙呢?”
“爸爸,爸爸。”
“怎么啦,小汉塞尔?”
“我透过格栅往里看,看到焦炭上有血。”
“真是个孩子。你怎么知道那是血?雪水到处都能漏下去的。”那人转过身来对马丁斯说道,“这孩子就是想象力丰富,等他长大了说不定能成为作家。”
孩子苍白的小脸严肃地向上盯着马丁斯,随后只听他喊了声:“爸爸。”
“怎么啦,汉塞尔?”
“他也是个外国人。”
那个男人大笑了一声,引得周围十几个人都扭头看了过来。“听听他说的,先生,听听,”他骄傲地说道,“他觉得这事儿是您干的,就因为您是个外国人。说得就像这些日子我们这儿外国人不比维也纳人多似的。”
“爸爸,爸爸。”
“怎么啦,汉塞尔?”
“他们出来啦。”
一群警察簇拥着蒙了布的担架走了出来,下台阶的时候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担架放低,生怕在踩实了的雪上滑倒。男人说:“因为有废墟,所以救护车没法开到街里边来,得把它抬到转过街角才行。”科赫太太也出来了,走在一行人的末尾,头上裹了条披巾,身上穿了件麻布上衣。走到人行道边缘的时候她陷进一个雪堆里,那硕大的身形看着活像一个雪人。有人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她用失神而又绝望的眼神四下看了看身边这群陌生人。如果这里面有她朋友的话,估计她面对面看见也认不出来。马丁斯在她经过的时候弯下了身子,装模作样地系着鞋带,但等他从地面抬起目光时,发现在跟自己双眼齐平的地方,小汉塞尔正用冷血小侏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顺着街道走回到安娜身边后,他又回头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