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是媚上之风盛行之际。例如,某廷尉素有酷吏之名,善于窥测圣意,并用合法手段来曲解法律,迎合武帝。有人曾以法权威性来责问他,他却答道:“先王所肯定就是律,后王所肯定就是令。前后若有矛盾,就以当今圣上意志为是。除此之外,哪里还有别什法律?”其实,当时所谓殿上群臣,与该廷尉也都是同类,所以自丞相公孙贺、御史大夫杜周、太常赵弟以下,没人肯冒着触怒武帝风险去为辩护,全都极口痛骂卖国行为。有人还说只要想起与这样变节汉同朝为官就羞愧难当。大家致认为,平日里举动也都值得怀疑。甚至连弟弟李敢仗着太子宠信而骄纵横行,也成诽谤口实。结果,缄口不言,就成对表示同情最好方式。然而,即便是这样人,也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只有人,面对眼前如此场景,脸上露出极为厌恶神情。他心想:如今极口诋毁,不正是数月前辞京时,为之举杯壮行那批人吗?当使者从漠北带来所部尚在消息时,对孤军奋战称赞不已,说什“不愧为名将李广之孙”,不也正是这批人吗?在他眼里,这些恬不知耻、装作往事全都忘却高官,以及明明具备看破臣下阿谀奉承聪明才智,却不愿倾听忠言、解真相君王,是多不可思议。不,也没什不可思议。他十分清楚,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可尽管他心里明白,但依旧难以改变极度厌恶之感。
此人虽只是名下大夫,由于也参与朝堂议事,故而也受到天子垂问。于是,他便直截当地称赞。他说:
“臣观平生,事亲以孝,交友以信,常奋不顾身以殉国之急,颇有国士之风。如今不幸战败,平素唯念全躯保妻子之臣,便夸大歪曲其失误,蒙蔽圣聪,实在是遗憾之至。此次出兵,率不足五千之步卒而深入敌后,令匈奴数万之师疲于奔命,转战千里,直至矢尽道穷,全军张空弩冒白刃,犹自死战不已。正所谓得部下之心而力死报之,虽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虽说战败,然其英勇善战之事迹已足以彰显天下。依臣愚见,不死而降虏,抑或有意潜伏胡地,伺机报汉亦未可知。……”
番话说得群臣震惊不已。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世上还有敢说这话人。他们惊恐地偷窥着太阳穴直跳汉武帝,想象着这个竟敢称他们为“平素唯念全躯保妻子之臣”家伙下场,不由得暗自好笑。
等到这个不顾前后家伙——太史令司马迁从君前退下之后,“平素唯念全躯保妻子之臣”之中,就有人上前揭发司马迁与亲密关系。还有人声称,太史令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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