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厨房,拿着一杯貌似番茄汁的液体出来。布里特-玛丽怀疑地呷了一口,然后全吐在狗身上,狗很不高兴。
“像辣椒水!”布里特-玛丽嘶叫道。
狗跑到砾石地面上坐着,特意选了上风口的位置。银行伸直胳膊,举着棍子,确保自己远离布里特-玛丽的呕吐范围。坐轮椅的女-人皱起眉头,拿出一块布,擦干净她俩之间的桌子,边擦边嘟囔:
“不知道你得了什么流感,布里特,不过请你帮帮忙,嗯,怎么说来着?你呼气的时候,千万别划火柴,除非你已经刷过牙,好吗?披萨店没买火灾险,你知道吧。”
布里特-玛丽当然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礼貌地向女-人道了歉,说她还要去娱乐中心处理点事,不能整个上午都留在这里大惊小怪。然后她走到停车场对面,进了娱乐中心的厕所,锁上门,全程从容不迫。
她出来的时候,斯文正蹲在披萨店门口,给店门重新安装铰链。看到布里特-玛丽,他差点坐到地上,连忙摘下警帽,扶着脚边的工具箱,赔笑道:
“我只是想,嗯,我可以把门修好,我想……”
“哈。”布里特-玛丽看着他周围的一地碎木片说。
“是的,我是说,我会打扫干净的,我……我……对不起!”
斯文似乎不只是在为碎木片道歉。他让开路,布里特-玛丽快步走过去,屏住呼吸,虽然她已经刷过了牙。
“我、我是说,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他可怜兮兮地对着她的后背说。
她停住脚,没有转身。他清清嗓子。
“我是说,我不是故意让您……那样想的,我绝对不愿意让您……那样想。”
她闭上眼睛,点点头,等待自己的常识出动,让希望斯文碰碰她的那部分想法闭嘴。
“我去拿吸尘器。”常识完成任务之后,她才小声说。走开的时候,她知道他在看着她,脚步不由自主变得十分笨拙,似乎忘记了应该怎么走路,左右脚狂性大发地彼此互踩,而她想对他说的话则像是刚住进一家装潢新颖的旅馆的顾客,在漆黑的房间中摸索墙上的电灯开关,结果打开的总是那些她不想打开的灯。
坐轮椅的女-人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布里特-玛丽从扫帚柜里拿出披萨店的吸尘器。
“拿着,有人送给你的。”女-人对她说。
布里特-玛丽盯着女-人塞-给她的花束。郁金香。紫色的。她喜欢紫色郁金香,因为这种花沉稳低调不张扬。她轻轻握着花束,尽量控制自己不要颤-抖。“我爱你。”卡片上写着。肯特送的。
需要好几年才能了解一个人,有时甚至需要一辈子,这就是家庭存在的意义。
在旅馆里,你只是个游客,旅馆不知道你最喜欢的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