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钻进娱乐中心,轮椅撞得门槛咔咔作响,她摇着把手在室内四处乱转。
布里特-玛丽惊恐万分,像看一泡屎一样盯着轮椅在地板上留下的雪水和泥沙。
“请问,我的车修得怎么样了?”她问。
女-人洋洋得意地点点头。
“很他妈的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嘿,我想问你一件事,布里特-玛丽:你在乎颜色吗?”
“您说什么?”
“你瞧,我弄来的车门,嗯,非常可爱的一扇车门,哈,不过可能跟你的车颜色不一样。也许……更偏黄一点。”
“我的车门怎么啦?”布里特-玛丽一脸惊愕。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你觉得黄的车门不好吗?你的旧车门——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被氧化了!其实我弄来的那扇门也不算是黄色的,几乎是白的呢。”
“反正我肯定不会在我的小白车上安一扇黄色的门。”
女-人舞动两只手掌,在半空中画起了圆圈。
“好的,好的,好的,你冷静,冷静,冷静。修好白色的门,没问题。不过,白色的门,需要一点那什么……交货时间!”
她心不在焉地朝红酒盒子点点头。
“你喜欢红酒吗,布里特?”
“不。”布里特-玛丽说。其实她不讨厌红酒,可如果回答喜欢,别人可能以为她是酒鬼。
“人人都喜欢红酒,布里特!”
“我的名字是布里特-玛丽。我姐姐才叫我布里特。”
“姐姐,嗯?世界上竟然还有那个什么……另外一个你?真是太妙了!”
女-人咧着嘴巴笑起来,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可布里特-玛丽只觉得她是在取笑自己。
“在我们小时候,我的姐姐就死了。”她告诉女-人,目光没有离开红酒盒子。
“啊……真他奶奶的……你……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节哀。”女-人黯然道。
布里特-玛丽在鞋子里紧紧蜷起脚趾。
“哈,您真贴心。”她平静地说。
“这种酒好是好,就是有很多……叫什么来着?杂质!得用咖啡滤纸过滤几次,嗯,然后就能喝了!”她熟门熟路地解释道,接着便瞥见布里特-玛丽的行李箱和地板上的花盆,于是笑得更灿烂了。
“我本想把这瓶酒送给你,祝贺你得到新工作来着,现在看来,它更像是给你的……叫什么来着——乔迁礼物!”
受到冒犯的布里特-玛丽不情愿地捧着红酒盒子,仿佛那是颗定时炸弹。
“我得跟您说明一下,我不住这里。”
“那昨天晚上你在哪儿睡的?”
“我没睡觉。”布里特-玛丽说,心里很想把酒盒子扔到门外去,然后捂住耳朵。
“你可以住旅馆。”女-人说。
“哈,我猜您还是开旅馆的吧?既然披萨店、修车行、邮局、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