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说那几个用空瓶子采集有害气体人像是在搜集鬼魂,这句话却下子在村子里传开。对此,阿巴有些后悔。鬼魂这个字眼从云中村人口中消失起码有十几年。是他让人从震后凄风苦雨中,因为悲伤难抑而重新把这个字眼捡拾起来。
家爷爷直在废墟上转悠,好像是乱中出错,忘带走什东西,阿巴,他要找是什呀!
家女儿直在说,她找不到书包。雨把她头发都打湿呀!阿巴,难道她不冷,难道变成鬼就不知道冷吗?
他们甚至把活着人也说成是鬼。
他们说,被直升机运到省城大医院央金姑娘回来,说她每天晚上都回来,在找她那条腿。央金姑娘人漂亮,腿修长,天天看着电视学跳舞,终于考上舞蹈学校。可是,地震来时,她丢掉左腿。她腿被根横梁砸断,村里人很早就发现她。但他们奈何不那根被更多沉重木头与石头压着房梁。只能派人轮流在那里守护着她,给她喝水,陪她说话。后来,央金姑娘趁守护她人瞌睡,自己切掉断腿爬出废墟。那是黎明时分,她爬出废墟时没有人知道。她在爬出废墟过程中昏迷好几次。最后次,她觉得自己要死。那时,她有点后悔,要是早些横下心来,切掉断腿,她就不会死去。就在那天,直升机载着救援队伍来到。央金是被直升机声惊醒,那时,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她断腿求生故事占据过地震期间相当多报纸版面。直升机把央金姑娘运走。她也是那座房子四口人中唯活下来。仁钦去省城代表乡里村里看望过她。她在省里最好康复中心接受治疗,每星期去艺术馆练习舞蹈三次。仁钦说她很阳光。她很坚强。再后来,村里就没有她消息。报纸上也没有她消息。就在这时,有人声称,看见央金姑娘,说她单腿站在那里,脸上挂满晶莹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在自己家废墟上徘徊,像是在寻找她断腿。
阿巴看见过那条腿。震后第六天,才从废墟里挖出来,虽然喷洒很多消毒药水,还是臭味难当。最后,是用把火烧掉。用堆柴和解放军送来汽油。
云中村村民都搬到活动板房中。除仁钦带领几名县里乡里干部留在村里开始做重建规划,解放军和各路人员都陆续撤离。云中村在忙乱喧闹中沉寂下来。于是,鬼魂传说开始流传。直到活人都变成鬼魂,在村中出現。
村里人都找到阿巴,说你是村里祭师,不能不管他们。
就是这些人,在阿巴被县里选定为非物质文化继承人时候,还说那多风凉话。他们说,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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