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坟头上。
老板回身端来
个大玻璃瓶子，里面装满
糖果：阿巴你吃糖，这个时候人
舌头该品尝点甜味道。
阿巴吃颗糖。
老板问：你要什
样经幡？
阿巴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总之，们瓦约乡云中村是苯教，不是佛教，经幡上经文得是苯教。
老板说：好。
阿巴又说：是插在坟地上。
老板说：知道。
阿巴松口气说：那就行。
老板说：什规格？
规格？！
老板把卷经幡摆在柜台上：这卷，是六米长。还有十米，十二米。
阿巴想起那大片坟地，说：要最长。
老板说：最长是二十米。要是不够长，可以接起来。
阿巴说：好吧，要十个二十米。
回到云中村，村里好多人都来。
大家把阿巴带回来经幡在坟地里张挂起来。
他们把经幡在坟地里张挂好。没有人记得张挂经幡时候有没有吹风。经幡张挂好，就感觉到风来。风吹动那面面系在长长绳索上经幡，发出旗帜振动般噼啪声响。有人流泪，有人哭出声来，更多人脸上毫无表情。那时，村里正流行着关于鬼魂传说。人们住进浅蓝色墙深蓝色顶板房。每个房间都散发着新鲜油漆味道。这令闻很久废墟里腐烂味道云中村人精神振奋。来找碴儿志愿者，说这些新板房有害气体超标，他们钻进人家里，拿着空瓶子在空气中晃动，村民问这些人是不是在搜集鬼魂。他们说不，们是在采集有害气体。后来，这几个人被作为不受欢迎人，被驱逐出云中村。云中村人喜欢这些房子，他们把那些拿着空瓶子采集有害气体人从房子里赶出去，集中在广场上。村民们把他们手中空瓶子夺下来，扔到垃圾堆里：这样房子不好，那你们会送给们更好房子吗？
那些人惊惶地摇头。
那你们从这里滚开，们不需要拿着个空瓶子在那里晃来晃去，像是在搜集鬼魂人。这句话是阿巴说出来，却在村子里迅速传开。那时，云中村幸存下来人都精神亢奋。他们常常能从电视里看见自己。县电视台节目，州电视台节目，省电视台节目，甚至中央电视台节目救援人员来来去去。但高潮终究是过去。板房搭好后，各路救灾人员志愿者，以及随之而来新闻记者都相继从云中村消失。云中村又安静下来。村民们却不习惯这突如其来安静。加上雨季到来，阴雨连绵，雾气冰凉，人们陷入到巨大悲伤与失落之中。
鬼魂传说更加甚嚣尘上。
阿巴辈子老老实实，从来没有说过句叫村里人竞相重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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