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烧得很暖和。四面墙壁上贴着天蓝色糊墙纸,但都已破碎,裂缝下面蠕动着大量小蟑螂,不时发出沙沙声音。家具很简陋:两张长凳靠在两边墙上,桌子旁边放着两张凳子。桌子虽然是木制,但铺上玫瑰花图案桌布。两个小窗台上各放着盆天竺葵。屋角里有个神像龛。桌上摆着个瘪痕累累小铜茶炊和只托盘,盘里放着两只茶碗。斯梅尔佳科夫已经喝过茶,茶炊也已熄火……他坐在桌子后面长凳上,面看着本簿子,面用笔在勾画。他身边放着瓶墨水,还有个插着洋蜡烛生铁矮烛台。伊凡·费奥多罗维奇根据斯梅尔佳科夫脸色马上断定,他已经完全康复。他气色很好,胖些,额上头发高高耸起,鬓角梳得光光。他穿着件条纹棉长袍,但已经很破旧。他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伊凡·费奥多罗维奇以前从来没有见他戴过。这件区区小事却使伊凡·费奥多罗维奇格外恼火:“这个畜生,居然还戴起眼镜!”斯梅尔佳科夫慢慢抬起头,透过眼镜盯着走进来人;然后轻轻地摘下眼镜,在长凳上欠起身子,但并不那毕恭毕敬,甚至有点懒洋洋,仅仅是为表示种必不可少起码礼貌。所有这切在伊凡眼前闪过,他也立刻都看清楚并注意到,尤其是斯梅尔佳科夫眼神充满恶意、冷淡,甚至傲慢,好像在说:“你怎又来,上次不是都已经谈妥吗,你又来干什?”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勉强克制着自己。
“你这里很热。”他站着说,解开大衣扣子。
“您把大衣脱吧。”斯梅尔佳科夫表示允许。
伊凡·费奥多罗维奇脱下大衣,把它扔在长凳上,用两只发抖手端起只凳子,迅速把它挪到桌子跟前,然后坐下来。斯梅尔佳科夫在他之前已经坐到长凳上。
“首先,是不是只有们俩?”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厉声急忙问道。“那边会不会听到们说话?”
“谁也不会听到。您自己不是看到吗?中间隔着过道。”
“问你,老兄,那次到医院里看你,临走时你说假如对你会假装癫痫事情保持沉默,那你也不向侦查员说出和你在大门口全部谈话,你这是什意思?什叫全部?你当时指什?你是威胁吗?跟你是伙,是不是?怕你,是不是?”
伊凡·费奥多罗维奇气势汹汹地说这番话,显然是故意要让对方明白,他蔑视任何旁敲侧击、转弯抹角做法,他要打是明牌。斯梅尔佳科夫眼睛里闪过道恶意寒光,左眼不停地眨巴着,仿佛马上作出自己回答,虽然还像平时那样显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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