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认为,我自己以后也可能就是如此的。
现正进行另一篇《一个周末夜晚》,讲的是有关“幸福”这个意识是如何浮现的。在童年时,以极纯净的idea升起的一个初遇。入世的幸福,是由对比而来的,一旦惊觉,却也即将逝去。
寂寞。就是寂寞。凡人所最不能抗拒,圣人所最不愿见到。钱财、怨恨可以使人杀人放火,但唯有寂寞能使人急于毁灭自己。寂寞中唯有慈悲心能抵拒痛苦,慈心使人智,悲心使人勇。慈悲心就是时刻、步步为人着想,不使人因自己的疏失而感到可怕的寂寞,失去生趣,枉来世上一遭。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对别人尤其有利,义不容辞,当下就忍。
我喜欢倒看日记,回到过去——
存之以不动,养之以湛如。
多优美的对句。
“江郎才尽”的说法在艺术创造是挺刻薄的,因为创作者并不是要永远喋喋不休,作品反映的是思考的结果,而非起点,所以说完了不是很正常吗?
孔子说仁,基督说爱,都是“定型”的东西,难道他们也是江郎才尽吗?
思想是很可能到达结论,如果是指这点,则江郎才尽并不可悲,如果是写一种风格下的许多题材,则当然可以一直作横的“生长”而不停下来,但停下来也不可耻。
立志写作的人,从古到今,加起来排成一列,大概可以绕地球七圈半。
久未写作,果真写不下,没有“气”,持续先不谈,开头总进不去,戒之!
卡缪①为我们描绘出了一个荒谬的世界,而昆德拉则揭发了这个世界荒谬合法化的可笑过程。
我打算要写一个(第一篇)长篇小说,它的中线便是谐谑而又悲凉地探索“艺术创作活动的本质”,这是写一个今生及对来生(现代)的妄想之间晦暗又甜涩的交感,它是一个生而为入世的人所做的最真诚、努力的联想。
抒情的成分对我来说一直是(最)重要的,诗、小说、电影、音乐……一切都照一个单纯的凝聚力,始于感性,终于神秘。一切作品,只要推至一个撼人的无奈,便是好的杰作。
如果不能倾注全力来过“创作的生活”,是否是一大可惜?或是作品的稀少,是否为一种可悲?我的作品都来自同一池源泉,当我从(有幸)中舀出一瓢水时,便已足够。
天生的小说家想写的总是那些不能解决的问题,而不是他想解决的问题。
我这一生对文学艺术上的努力就是要为“难过”找寻一位母亲。
悲剧的可贵处在于它导出了温柔与敦厚,尤其是后者。
创作小说的活力渐渐停止,我反省到,可能我已逐渐丧失对人的兴趣了,人是烦恼的聚合物,可能因为我的意志正在萎缩,且只贪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