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见或是瞧见。九个人连夜赶路,不管谁瞧见都会起疑心。经过庄园时,玛格丽尤其小心,因为主人家可能派守卫举着火把出来盘问。
夜色和暖,路也不泥泞,但玛格丽还是觉得吃力。生下小儿子罗杰之后,她就得背痛毛病,走远路最容易犯。她咬紧牙关,叫自己忍住。
她事先选好远离人烟角落,每走两三个小时,就停下来歇息片刻,就着溪水解渴,吃几口佩格给他们准备面包,方便过后再上路。
玛格丽路都竖起耳朵,留意路上行人。城里总有人在巷子里鬼鬼祟祟,通常是做些罪恶勾当,但乡下人罕有值钱家当,很少有盗匪出没。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听闻圣巴托罗缪庆日屠杀惨剧时,玛格丽哭整天。那多人死于天主教徒之手!战场上是将士厮杀,这可比打仗可恶百倍,巴黎人残害上千名手无寸铁妇孺。主为什袖手旁观?教宗还给法王去信道贺,更是助纣为虐。这不会是主旨意。纵然是难以置信,但教宗确是错。
玛格丽知道内德当时身在巴黎,生怕他遭遇不测,后来听到消息,英国使馆里人都逃过这劫。紧接着,她又听说内德娶个法国女子,心里阵不痛快——她知道这毫无道理。她本可以和内德私奔,是她自己不肯答应,又怎能指望内德为自己耗上辈子呢。他渴望娶妻生子,而今如愿以偿,她该欣慰才是。话虽如此,她却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这位威拉德夫人是什样人。都说法国女子高雅不凡,她是不是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玛格丽不由得盼着她胸无点墨、轻浮任性,叫内德很快腻烦。她随即想,这未免太小家子气,应该祝他夫妻恩爱才是。希望他快乐。
快到新堡,这时东边露出鱼肚白,她借着光亮,分辨出城垛轮廓。她不由松口气,想瘫倒在地:走这远路。
小路径直通到门口。墙上老鸦见客人,免不阵奚落。
玛格丽用力敲门。张面孔在门楼弓箭口后闪而过,紧接着,睡眼惺忪守卫拉开沉重木门。他们鱼贯而入,门随即关上。玛格丽觉得总算安全。
她领着行人穿过庭院,来到小堂。“下人很快会送早膳和床被来。你们尽管歇息,睡上天夜也不妨。不过得记着要严守秘密。堡里人都是天主教徒,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要询问他们姓名,更不可透露自己姓名。也不要打听这里是什地方,城堡主人是谁。不知道事,就没办法泄露,就算是遭到严刑逼供。”这些罗洛都叮嘱过,不过多说几次总不为过。
第二天,她就要安排他们两两对,前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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