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贵妇小姐相比，虽然算不上华贵，但无疑最为醒目。内德瞧着她，觉得她不像普通侍女。
只听她说：“不对，你不是巴尼。”她说话有些口音，既不是法国人也不是英国人。
这话乍
听叫人莫名其妙，不过内德立刻懂
。“家兄名叫巴尼，不过他个子比
高，也比英俊。”
“那你定是内德！”
是西班牙口音。“正是，Seorita[11]。”他鞠躬。
“巴尼总提起你，他可疼爱这个弟弟。”
沃尔辛厄姆不耐烦：“先上去，你别耽搁太久。”
女子对内德说：“是耶柔玛·鲁伊斯。”
内德心里动。“你是在塞维利亚认识巴尼吧？”
“认识？打算嫁给他呢。可惜缘分不到。”
“现在你住在巴黎。”
“是罗梅罗枢机外甥女儿，他是西班牙国王腓力派来外交使节。”
倘若是公务，内德自然会听说；这显然是为什
私事。他想探探口风，于是说：“想必腓力国王不希望玛戈公主嫁给胡格诺教徒吧。”各国关系如同下棋，西班牙国王支持法国天主教徒，英格兰女王则保护新教徒。
“不过是个小女子，对这些事兴致索然。”
内德微微笑：“听就知道外交经验老到。”
她并不松口。“呢，只是替舅舅布菜。枢机没有妻室，不消说。”她别有深意地瞟内德眼，“这可不同于贵国牧师，百无禁忌。”
内德察觉她魅力非凡。“你当初怎没嫁给哥哥？”
她脸色变。“父亲给宗教裁判庭带去‘问话’，就此故去，家也被抄。罗梅罗——他那会儿还是总执事，见可怜，请去他家里。他于有救命之恩，自然断嫁人念头。”
内德听出弦外之音。她哪里是什外甥女，分明是罗梅罗情妇。这位神父见她家中遭逢巨变，于是乘人之危。内德看见她眸子里满是凄苦。“你被恶人利用。”
“是自己主意。”
内德思忖，她会不会因为这番遭遇而痛恨天主教会？倘若如此，她又会不会转而帮助新教徒，借此报仇雪恨？他不敢贸然发问，于是说：“但愿还有机会长谈。”
内德见她瞥自己眼，似乎猜中他心思，不由心里慌。只听她说：“那好。”
内德鞠躬告辞。他经过由四根女像柱支撑乐师席，迈上楼梯。他心中暗想，果然风姿不凡，难怪巴尼中意。那自己呢？中意什样女子？——玛格丽，还用说。
他进到护卫室，负责保护国王是瑞士佣兵。过去就是间宽敞亮堂屋子，叫作衣帽室，要面见国王，不管是小贵族还是告御状，律在这儿候着，至于国王是否传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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