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常常挨鞭子。”
“当真?”
“当时就该把他打死。”
皮埃尔站起身。“博利厄伯爵家在圣丹尼街。告诉你怎过去。”他领着罗洛下到楼,来到街面上。“你离开之前,记得再来见。或许有信给威廉·艾伦。”他替罗洛指路,两个人握手告别。
皮埃尔目送罗洛走远,瞥见个女人也朝同个方向走去。他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但不及细看,那女人就转过街角,看不见。从穿着看来,并不是什贵族小姐,因此不会是什要紧人物。皮埃尔迈进家门,不去费心思。
他进厨房,阿兰也在。他语气比平常和气:“阿兰,有个坏消息。出件祸事,你妈妈给马踢,她死。”
阿兰瞪圆眼睛,过好会儿,面孔皱成团,号啕大哭。“妈妈!”他边哭边喊,“妈妈,妈妈!”
“叫也没用,”他又恢复平常那副不耐烦口气,“她听不见,她死。她走,咱们再也见不到她。”
阿兰哭得撕心裂肺。这番谎话如此奏效,皮埃尔简直要后悔。
闹分钟,就见到奥黛特提着鱼篓跑进来,大喊:“怎,怎,阿兰?”
小孩子睁开眼,看到妈妈,把抱住,哭喊道:“他说你死!”
奥黛特骂道:“你这个没心没肺下流胚。你干吗要骗他?”
“给他个教训而已,”皮埃尔得意扬扬,“他跟说谎,所以也跟他说谎。这下他就不敢轻易骗人。”
罗浮宫始建于中世纪,是座四方形堡垒,圆锥顶圆形角楼矗立在四角,护城河上悬着吊桥。沃尔辛厄姆和内德穿过吊桥,进到院子。内德既紧张又兴奋。这里是法国权力中心,有是号令千军戎首,有提携亲友享受功名利禄、令仇敌身败名裂,还有手握着生杀大权。内德会儿就要同这些人同朝议事。
已故国王亨利二世当年下令拆毁西墙,盖起座时兴宫殿,凹槽壁柱、长长高窗、叫人目不暇接雕塑,尽显意大利风尚。内德心想,伦敦可没有类似建筑。不久前,亨利儿子夏尔九世又下令扩建,如今整栋建筑呈L形状。
宫中各厅室相互连通,象征着各级身份。马夫、女仆和护卫只能在院子里守着,不论刮风下雨。内德和沃尔辛厄姆穿过正门,进到宴会厅。西翼底层只有这间屋子,侍从女官等高级侍从出入自如。两人穿过大厅,正要上楼,内德突然发觉个绝色女子怔怔地瞧着自己,神色古怪,夹杂着震惊、希望和疑惑。
他定睛望去,这名女子和自己年龄相仿,是那种公认地中海美人,乌发如云,蛾眉浓重,双唇饱满娇艳。她身着黑红两色裙子,和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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