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让你将事情禀告给陛下——倘若你不肯,会亲自面圣。”
“丹,这番话你听仔细——虽然你未必爱听。伊丽莎白确厌恶天主教徒,但她更痛恨清教徒。要是去跟她打小报告,她定会把赶出召见厅。她只希望切太平。”
“可庆祝弥撒是异教行为,并且犯法!”
“可惜执法不严。莫非你还看不出?”
“倘若不执行,那要来还有什用?”
“用处是安抚民心。禁弥撒,新教徒满意;望弥撒也无妨,天主教徒满意;大家各行其是,不以信仰为由相互残杀,女王陛下满意。奉劝你,还是不要为此去面圣。她不会把保罗牧师如何,倒是可能迁怒于你。”
“这成何体统!”丹霍地站起身。
内德不想和他争辩。“很抱歉,丹,你要扫兴而归。可惜事实如此,倘若答应,那倒是敷衍你。”
丹勉强说:“你快言快语,很感激。”两个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就此道别。
五分钟后,内德出门,沿着主街走到修院门前。有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盖这座宅子钱,是从母亲那儿偷去。他瞧见罗洛·菲茨杰拉德出门。罗洛如今三十四五岁,头黑发不如从前浓密,显得额头高高。雷金纳德爵士过世后,罗洛想顶库姆港司库职位,不过这种肥缺向是君主用来奖赏忠心不二之臣,后来果然给个热忱新教徒。虽然司库事落空,不过菲茨杰拉德家直经营羊毛生意,罗洛打理得井井有条,比父亲能干。
内德没有和他打招呼,匆匆穿过商业街,进圣马可教堂旁边间破旧大宅子;王桥仅剩几位修士就安顿在这儿。亨利八世国王将修院财产据为己有之后,拨给修士小笔薪俸,如今还在世几位老人家仍有收入。保罗牧师来应门,只见他弓腰驼背,鼻子红红,头发稀疏。
他请内德进客堂,直言:“令堂过世,请节哀。她是位贤妻良母。”
昔日朱利叶斯主教也住在这儿。内德见他坐在客堂隅,目光呆滞。朱利叶斯年老糊涂,不会言语,脸上总是挂着怒冲冲表情,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内德说:“您直照顾朱利叶斯,真是好心肠。”
“这是修士职责:照顾病弱、贫苦、孤寡之人。”
内德不由得想,要是修士都记得这些,说不定修院能留到今天呢。他开口答道:“可不是,创立医院奇女子凯瑞丝就是王桥修女。”
“愿她安息,”保罗脸上浮现出期盼之色,“不如喝杯吧?”
内德最讨厌大早醉酒。“不用客气。不久留,这次是来给您提个醒儿。”
保罗苍老面孔现出紧张神色。他皱着眉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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