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绝不会放过山!”他想到皇上对他“圣眷”,觉得实在没有把握,不觉叹口气,冲口说出:“自来圣眷都不是成不变,何况今上秉性脾气!”
他声音很小,没有被在窗外侍候仆人听见。几天来缺乏睡眠和两天来少进饮食,坐久越发感到头脑眩晕,精神十分萎惫,便走进里间,和衣躺下,不觉矇眬入睡。
杨嗣昌做个噩梦,梦见他已经被逮捕入京,下在刑部狱中,几乎是大半朝臣都上疏攻他,要将他定成死罪,皇上也非常震怒;那些平日同他关系较好同僚们在这样情况下都不敢做声,有些人甚至倒过去,也上疏讦奏,有影没影地栽他许多罪款。
他又梦见熊文灿、方孔炤起到狱中看他,熊文灿低头叹气,没有说话,而方孔炤却对他悄声嘱咐句:“文弱,上心已变,天威莫测啊!”
他惊醒来,出身冷汗,定神以后,才明白自己是梦两个死人,个被皇上斩首,个z.sha。他将这个凶梦想下,心中叹息说:“唉,明白!”
前天来沙市时,船过荆州,他曾想上岸去朝见惠王,则请惠王放心,荆州决可无虞二则想探探惠王对襄阳失陷事口气。
当时因忽然身上发冷发热,未曾登岸。今天上午,他差家人杨忠拿着他拜帖骑马去荆州见惠王府掌事承奉刘吉芳,说他就去朝见惠王。现在他仍打算亲自去探探惠王口气,以便推测皇上态度。
他在枕上叫声:“来人!”
个仆人赶快小心地走进来,在床前垂手恭立。杨嗣昌问杨忠是否从荆州回来。仆人对他说已经回来,因他正在睡觉,未敢惊驾,现在厢房等候。
他立刻叫仆人将杨忠叫到床前,问道:“你见到刘承奉没有?”
杨忠恭敬地回答:“已经见到刘承奉,将老爷要朝见惠王殿下意思对他说。”
杨嗣昌下床,又问:“将朝见时间约定?”
“刘承奉当即去启奏惠王殿下,去许久,可是,请老爷不要生气,惠王说……请老爷不要生气,不去朝见就算啦吧。”
杨嗣昌心中寒,生气地说:“莫啰嗦!惠王有何口谕?”
杨忠说:“刘承奉传下惠王殿下口谕:‘杨先生愿见寡人,还是请先见襄王吧。’”
听这话,杨嗣昌浑身震,眼前发黑,颓然坐到床上。但是他久作皇上亲信大臣,养成种本领,在刹那间又恢复表面上镇静,不曾在仆人们面前过露惊慌,失去常态。他徐徐地轻声说:“拿洗脸水来!”
外边仆人已经替他预备好洗脸水,闻声掀帘而入,侍候他将脸洗好。他感到浑身发冷,又在圆领官便服里边加件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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