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数?”“两年。”“谁教你做的这个?”“哦,那是我琢磨出来的。”她不知道,在她父亲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粗略的偏微分方程式。
塞巴斯帝安·德安孔尼亚的继承者们是清一色的、可以接承衣钵的长子。在家族的传统里,如果哪个继承人死了,他就是家族的耻辱,因为他所继承的德安孔尼亚的财富无法再继续增加。随着家族的世代相传,这种辱没门庭的事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位阿根廷的传奇人物曾经说,德安孔尼亚的一只手具有和圣人一样的魔力——只不过这力量不是用来疗伤,而是用来繁衍。
德安孔尼亚的继承人们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但弗兰西斯科·德安孔尼亚却发誓要超过他们所有人。时间的手仿佛已经用细网将家族的各种品质一一筛选,把那些不重要、不连贯、羸弱无力的东西摒弃在外,只留下了纯粹的才智。机会终于有一次,成就了一个并非偶然的存在。
弗兰西斯科可以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出色,而且是轻而易举的。他的举止和意识中没有自诩,从不想和谁攀比。他的态度并不是:“我能比你做得更好,”而只是,“我能做。”他所指的做是做到极致。
无论父亲为他制定的严格教育计划对他的要求多么苛刻,无论他被要求去学哪一门功课,弗兰西斯科都可以像消遣一般,轻松地把它精通掌握。他的父亲对他爱得简直近乎崇拜,但却小心地隐藏起来,正如他知道自己是在培养这个才华横溢的家族中的一个旷世奇才,却要隐藏起他的这份骄傲。
人们说,弗兰西斯科会是德安孔尼亚家族的巅峰。
“我不知道德安孔尼亚家族奉行的是什么样的座右铭,”塔格特夫人曾经说过,“不过我可以肯定,弗兰西斯科会把它变成‘为了什么?’。”这是他对别人建议他去做的任何事要问的第一个问题。他像火箭一样,不停地在夏季的日子里飞行,但是如果有人在任何时候拦住他,他都能说出他在那个时刻的目的。有两件事情对他是绝不可能的:静下来不动,或者毫无目的地瞎跑一气。
“我们找找看”,或者,“我们做做看”,无论干什么,这就是他给达格妮和艾迪的动力,是他唯一的享受方式。
“我能做到。”他在装自己做的升降机时说道。他攀在岩壁上,手臂在熟练的节奏中挥动着,把金属楔钉砸进石缝当中,血滴从他手腕的绷带处渗落,他全然不觉。“不行,我们不能轮换,艾迪,你还太小,用不了锤子。你只管把野草弄走,替我把道路清出来,其余的我来做……什么血?哦,没事,就是昨天割的口子。达格妮,去房子里给我拿一块干净纱布来。”
吉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