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持续不断。那时他觉得病情严重,终于同意让医生来看看,条件是不让医生检查,不准问他有关病情问题,也休想让他吃药。
“光来聊聊天。”他说。
中选医生再符合他愿望也没有。此人名叫埃库勒斯·加斯特尔邦多,是个乐呵呵老头,身躯肥大,性情温和,脑袋秃得发亮,耐心极好,见到他,病人都会觉得轻松点。他难以置信主张和大胆治疗方法在沿海带是出名。他让害胆病人吃巧克力酱拌融化奶酪,劝别人在饭后困倦时候做爱,说是可以延年益寿;他不停地抽着用破纸卷劣等烟,让病人也抽,说是能治百病。病人说他从没有治好过病,但他能说会道让人高兴。他听哈哈大笑。
“别大夫手里病人死得不比少,”他说,“可是病人死得高兴。”
他是搭巴托洛梅·莫里纳雷斯先生四轮马车来。莫里纳雷斯天要来回几次,带着形形色色自发来访者,最后将军不准他们不请自来。他穿身没有熨过白麻布衣服,口袋里鼓鼓囊囊装着零食,在雨中迈着大步,手里撑把雨伞有好几处脱线,说是挡雨还不如说是招雨。寒暄之后,他首先为那支抽半雪茄臭气道歉。将军向讨厌烟草烟雾,不过在医生来前就同意他抽。
“已经习惯!”他说,“曼努埃拉抽烟比你还臭,躺在床上也抽,当然她喷烟比你近。”
加斯特尔邦多立即抓住机会问他迫切想知道事。
“那当然啦,”他说,“她怎样?”
“谁怎样?”
“堂娜曼努埃拉。”
将军冷冷地说:
“很好。”
他明显地换话题,医生哈哈笑,掩饰他不礼貌提问。将军当然知道自己风流韵事没有件能逃过侍从们议论。他从不炫耀猎艳成绩,但是成绩辉煌,引人注目,因此他卧室秘密几乎无人不知。从利马到加拉加斯封平信路上要走三个月,有关他艳事流言蜚语却日千里。闲话像另个影子似紧随着他,他情妇们永远打上苦难印记,不过他仍守口如瓶,保守爱情秘密。谁都不能从他嘴里打听到同他相好女人事,只有和他同谋何塞·帕拉西奥斯例外。他甚至不愿满足加斯特尔邦多大夫不含恶意好奇心,即使他和曼努埃拉·萨恩斯亲密关系已众所周知,没有什可以隐瞒,他也避而不谈。
除那个小插曲外,加斯特尔邦多大夫同他谈得十分投机。大夫睿智奇谈怪论使他兴致勃勃,还请他吃带在口袋里各式各样小动物形状糖块、牛奶糖和木薯粉做小点心,他出于礼貌接受,并且不知不觉地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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