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疾病就像是在船上干活,需要拿出全部精神。”将军曾对他说过。四年前在利马时,奥利里劝将军面制订玻利维亚宪法,面接受彻底医疗,将军回答斩钉截铁:
“同时进行两场赛跑是不会赢。”
他似乎深信,不停地运动和依靠自身力量是对付疾病法术。费尔南达·巴里加惯常像喂小孩似,在他胸前围块布,用汤匙喂他吃东西,他不声不响地张嘴咀嚼,吃完后又张开嘴。然而这些日子,他夺过盘子和汤匙,不用围嘴自己吃东西,让大家知道他不需要别人帮助。何塞·帕拉西奥斯看到他试图做那些向由仆人、勤务兵和副官代劳家务事时,不禁感到心酸,有次见他把大瓶墨水往小瓶里灌,洒桌子,觉得难受极。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因为以前即使痛得很凶,他手从不颤抖,照样每天刮胡子,每星期修指甲。
他在利马鼎盛时期,曾同个少女快活夜,那姑娘黑黝黝皮肤上长满层平伏汗毛。早晨他刮胡子时,瞅着她丝不挂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睡得很香,几乎抵挡不住要同她正式结婚、永远占有她诱惑。他从脚到头把她全身涂满肥皂沫,带着情爱快感用刮胡刀剃去她全身汗毛,时而用右手,时而用左手,直剃到浓浓眉毛,赤条条像初生婴儿般光鲜。她以战栗灵魂激动地问他是不是真心爱她,得到回答是他毕生薄情地灌输在许多女人心中那句老话:
“胜过世界上任何别人。”
在索莱达小镇,他刮胡子时自己做同样牺牲。仿佛出于孩子气冲动,他先割下束所剩无几平直白头发。然后有意识地割下另束,接着像割草似乱剃通,嘶哑嗓子还在朗诵《阿劳加纳》诗中他喜爱章节。何塞·帕拉西奥斯走进卧室,想看看他在同谁讲话,只见他在涂满肥皂沫脑袋上剃头发。结果剃成个秃头。
这个驱邪措施并没有解除他苦难。他白天戴顶丝软帽,晚上戴顶红色尖顶帽,还挡不住令人沮丧阵阵寒风。他夜里仍旧起来在月光如水大屋子里走动,只是不再光着身子,而是裹着条毯子,因为夜里即使比较热他也会冻得发抖。日子天天过去,条毛毯也不够,丝软帽外面还得套上那顶红色尖帽子。
军人们阴谋和政客们钻营大大地激怒他,有天下午他猛拍桌子,说是再也不接见他们。“对他们说,害是痨病,叫他们以后别来。”他嚷道。这决定十分严格,甚至禁止在他住处穿军服、行军礼。然而没有这套他又活不下去,他自己下命令也没有执行,问候谒见和毫无结果秘密集会像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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