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他说。
局长连头都没抬。
“没有给上校任何东西。”局长说。
上校觉得不好意思。
“没在等什,”他撒个谎,带着天真无邪神情转向医生,“没人给写信。”
他们默默地往回走。医生全神贯注地看着报;上校还是那副老样子,走起路来就像个原路返回寻找丢失钱币人。这是个明亮黄昏,广场上巴旦杏树正抖落最后几片败叶。走到医生诊所门口时,天已经擦黑。
“有什新闻吗?”上校问道。
医生递给他几份报纸。
“天知道!”医生说,“要从通过审查新闻中看出点名堂谈何容易!”
上校看看大标题,都是些国际时事。最上面,篇关于苏伊士运河国有化评论占去四栏,而则讣告几乎占整个第版。
“大选是没指望。”上校说。
“您别太天真,上校,”医生说,“咱们不是小孩子,用不着等待救世主。”
上校正要把报纸还给医生,这位却把手摆。
“您带回家去看吧,”他说,“您今天晚上看,明天再还。”
七点刚过,钟楼上鉴定影片钟声就响。安赫尔神父根据每月从邮局收到电影分类表,用这种方法来告知大家他对每部电影道德鉴定。上校妻子数,共十二响。
“对男女老幼都不合适,”老太婆说,“快年,没部好电影能让大家看。”
她放下蚊帐,嘴里嘟囔着说:“唉!人世间什都烂透。”上校未作任何评论。临睡前,他把鸡拴在床腿上,关上门,又在房间里喷杀虫剂,然后把灯放在地上,挂好吊床,这才躺下看起报来。
他按日期份份、从头到尾地看,连广告也不放过。十点整,宵禁号响,上校又看半个钟头,这才放下报纸,起来打开院门。屋外夜色深沉,饿蚊成阵。他对着柱子解手,又回到房里,妻子还没睡着。
“没提到你们这些老兵吗?”她问道。
“没有,”上校说,他熄灯,爬上吊床,“起先他们至少还把新领退伍金人员名单登登,这五年倒好,干脆什也不说。”
过午夜雨又下起来。上校刚迷糊会儿,作怪肚子又把他从梦中弄醒。他听见屋里有哪儿在漏雨,便用羊毛毯从身子裹到头,试图在黑暗中找到漏雨地方。股冷汗顺着他脊背流下来。他发烧,觉得自己像是在个明胶池里旋转。有人在对他说话,而他躺在g,m军行军床上答着话。
“你在和谁说话?”妻子问他。
“和那个扮成老虎跑进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营地里英国人呗!”上校答道,他烧得厉害,在吊床上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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