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来距上次离开,也只过几天而已,加德满都如往常,充塞着疾风,bao雪,邓莫迟随便挑个角度进去,薄膜内部也照旧风和日丽。牛羊在光秃秃草皮上啃食,变异大蜘蛛追着小狗跑,小房子堆出小镇也依旧簇立在山脚,然而,却有些不对劲地方。两人把飞船在镇外停好,进去分头绕圈,随即确认,超市、餐厅、健身场……全都是空。没碰上幸子,其余小绿人,也不见任何踪影。
他们集体消失,偌大个薄膜,其他生物都活着,却空无人烟。
邓莫迟没有太多震惊,只是就地坐下,盯着地面出神,陆汀帮他挡挡阳光,但也不敢插话打扰。待会儿他说:“先知还在,她在躲。”
“就是她还在山脚那个石头洞里,但是假装不在?”
“嗯。”邓莫迟起身。
所以先知躲藏似乎没有成功。
“那其他人呢?”陆汀又问。
“被她藏起来。”邓莫迟抬步,却不是往山麓石堆方向。
他并不急着找先知盘问。
荒野上静谧宛如鬼怪,无形地压下来,却裹挟巨重,让人全身神经都紧绷,尤其是这种与世隔绝地方,太过安静话,很容易让人对自己所处时空产生怀疑。邓莫迟倒像是见怪不怪,保持淡定,把LastShadow开到人造人工厂位置,无人守卫,他也就毫无阻隔地乘直梯进入地下。
在陆汀显出紧张时候,他就会握握陆汀手。
冷气扑面而来,地下氧循环系统并未崩溃,但两人也没有贸然摘下面罩。与地面情况类似,枢纽是空,九条走廊也是空,但照明都还保持大亮。这真像场人间蒸发。
邓莫迟并不相信人会凭空消失这样吊诡之谈,坐在枢纽写字台前对着计算机琢磨会儿,又敲阵,随后就套上保温服,拎着陆汀塞给他手枪,率先走入编号为走廊,陆汀则端着两把挤到他前面探路,路程推进得很稳,并不受保温服臃肿所影响。但这路仍然是出奇顺利,没有挡道,再准枪法也派不上用场。行至走廊尽头,厂房外防爆门甚至都已经打开——邓莫迟刚刚就在枢纽破解九扇门密码组。
进门那秒,陆汀举枪手腕再次绷紧,差点收起枪管又上膛。
营养袋结着薄霜,挂在原处,子宫似盛着未成熟人株,各个指示灯也都如常地闪着,引起陆汀紧张是地面上情状。事实上他基本无法踏入脚,数不清小绿人抱膝坐在地上,都垂着头,都动不动,挤满这间大厂房各个角落。在零下二十度低温中,他们就像被封存在集装箱里等人选购青萝卜。
“还活着。”邓莫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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