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阪秦惠文王山陵侧,这件事终于便告结束。
国葬毕,嬴稷除去重孝,便头埋进书房揣摩《商君书》去。回咸阳半年,他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器局才具大是欠缺,不说人事难以勘透迷雾,便是国事,也断不出利害根本,若有几次大错失,这王位也就未必坐得稳当。这是战国大争之世,外战频仍,内争迭出,几个大错下来,不是外战亡国,便是内争失政,要想建功立业做真霸主,便得自己精刚刚身是铁!否则,这天下第强国王冠不是枷锁,便是坟墓。与其此时毛手毛脚地坐在王座上发号施令,何如潜心打造自己?从母亲回来后对咸阳朝政评判料理看,母亲完全有魄力坐镇国政,自己急吼吼上前,非但不足以服众,且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焉。想得明白,嬴稷便深居简出,除礼仪需要,便是整日在书房与典籍库里徜徉。
芈王妃却是大大地忙起来。惠文太后安葬之后,樗里疾等班老臣上书,请尊芈王妃为惠太后,名号自然也从是秦惠王。甘茂闻讯,却是别出心裁地上书,请为太后另立名号,以示大秦新政之发端!此举得魏冄芈戎嬴显白山白起等班新锐呼应,又经秦王嬴稷首肯,便进芈王妃为太后,定名号为“宣”。宣者,大玉也(璧大六寸为宣),布新也,合起来便是“大玉布新”之意。于是,芈王妃便成宣太后。
名号既定,宫中之患已,宣太后便放开手脚。她先秘密探访老丞相樗里疾,安定班元老重臣,再探访咸阳令白山,竟与白山密谈整整两个时辰。过两日,宣太后辆缁车竟是直奔蓝田大营,在已经回到军营前军主将白起大帐里盘桓到天亮。回到咸阳,宣太后召来魏冄、芈戎与嬴显三人议事。魏冄看全是芈氏族人,不禁便皱眉道:“当此非常之期,老姐姐召来家人在宫中聚商,不怕物议?”
宣太后冷冷道:“但为国事,何惧物议?这里没有姐姐,只有太后,侬晓得?”
芈戎怕魏冄生硬,打圆场笑道:“太后有事便说,左右等听命便是。”
宣太后点着手中那支碧绿竹杖:“先说得明白,芈氏入秦二十余年,今日始有小成。能否成得气候?便在等事秦之心。”
芈戎点头道:“等芈氏与楚国王室之芈氏相去甚远,在楚国已经没有根基牵连,自然是以秦为家为国,太后何虑之有?”
“话虽如此,却也未必。”宣太后板着脸道:“只怕手中有些许权力,便要胡乱张扬。”
魏冄目光闪慨然道:“太后所虑者,魏冄而已。今日立誓:但有不轨,任凭处置!”
“单单立誓不行,要与你们三人约法三章。”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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