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诗呢。”
太后垂首拨弄着檀色嵌明松绿团幅纹样蹙金绣袍鎏金盘花扣上垂落紫翡翠鸟明珠流苏,笑容淡淡地问:“什诗?”
福珈笑笑,不自然地摸摸鬓边枝烧蓝米珠松石福寿花朵,有些僵硬地学者背诵道:“独旦歌来三忌周,心惊岁月信如流。断魂恰值清明节,饮恨难忘齐鲁游。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圣湖桃柳方明媚,怪底今朝只益愁。”
太后面色冷,牵扯得眉心也微微蹙:“这诗像是皇帝手笔,是怀念孝贤皇后?”
福珈恭声道:“太后娘你明鉴,正是皇上怀念孝贤皇后旧诗。只不过诗中所提三忌周,是指孝贤皇后皇后崩逝三年时候。”她悄悄看眼太后神色,不动声色道,“所以奴婢说,是旧诗。”
太后静默片刻,扯出矜持笑容:“孝贤皇后崩逝三年,那个时候,如今皇后才与皇帝成婚吧。立后是皇帝意思,写下‘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也是皇帝手笔。旧爱新欢两相顾全,这才真真是个多情好皇帝呢。”
福珈见太后笑得冷寂,便道:“孝贤皇后如见此诗,想来九泉之下也颇安慰。孝贤皇后生前是得皇上礼遇敬重,但令妃所得儿女情长,鬓边厮磨怕也不多。有句老话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未曾想人去之后,皇上却写那多诗文祭悼,可见皇上终究是念着孝贤皇后。”
“皇帝生之中,最重嫡子,自然也看重发妻。最不许人说他薄情寡义。”太后薄薄笑意倒映在手边盏暗红色金橘姜蜜水里,幽幽不定。此时,斜阳如血,影影绰绰地照在太后身边身形之后,越发有种光华万丈之下孤独与凄暗。“只是写写诗文便可将深情流转天下,得个情深义重好名声,真是上算!只是哀家虽然对如今皇后不过可可,可皇帝那诗传扬出来,哀家同为女子,也替皇后觉得难堪。且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本是说天下男子好色习性,放在咱们皇帝这里,却又是多层忌惮皇后与他并肩分前朝后宫权位之事。你便看不出来,皇后还是贵妃皇贵妃时候,皇帝待她到底亲厚多。反而成皇后,却有些疏冷。”
福珈亦有些不忍:“是。本来皇后就比不得嫔妃能放下身段争宠,又事事能与皇上商量说得上话,不必那事事遵从。皇上为十三阿哥之死疏远皇后,如今又有这诗传扬出来,也难怪皇后不愿与皇上亲近。”
殿中点着檀香,乃是异域所贡白皮老山香,气味尤为沉静袅袅。熏香细细散开雾白清芬,缠绕在暗金色厚缎帷帐上,丝缕无声无息,静静沁入心脾。闻得久,仿佛远远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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