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骛地走在乡下的道路上时,突然觉得好寂寞。最后,我试着轻轻坐在路旁的道路上。一坐在草地上,之前雀跃的心情唰地消失,猛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安静地思考最近的自己。为什么这阵子自己变得这样差劲呢?为什么老是这样不安?我一直在害怕着某个东西。
最近有人对我说:“你越来越俗气了!”也许真是这样,我的确很糟糕、很无趣。“不行,不行。这样太软弱、太软弱了!”我大声地叫出来。“啐!”我大叫着,“想掩饰自己的软弱,是不可以的。振作,振作!”也许我在恋爱。
我躺在青草原上试着呼喊“爸爸”。爸爸,爸爸!晚霞的天空好漂亮,而且暮霭还是粉红色的。大概是夕阳光溶解渗透于暮霭之中,暮霭才会变成这样柔软的粉红色吧!粉红色暮霭悠悠地漂流,把我身体团团围住。发丝一根根静静地闪耀着微弱的粉红光芒,轻柔地碰触着我。天空也好美丽,我生平第一次想对天空鞠躬。现在我开始相信有神明存在了。天空的颜色该算什么色呢?蔷薇?火焰?彩虹?天使的羽翼?大佛院?不对,不是这样。应该要更庄严。
“我好爱这世界!”我热泪盈眶地想。注视着天空,天空慢慢改变,渐渐变成了青色。我不停地叹息,好想褪去自己的衣裳。就在这时候,树叶和草变得透明,已看不见它们的美丽,我轻轻触摸草地。好想美丽地活下去。
回到家,发现家里有客人,妈妈也在家里。依照惯例,客厅里传来热闹的笑声。只有我和妈妈两人时,不管妈妈的脸上有着怎么样的笑意,她就是不会发出声。可是与客人谈话时,就算脸上一点微笑也没有,她还是会高声大笑。打过招呼后,我立刻走到里面,在井边洗手,然后脱下鞋洗脚。就在这时,一个鱼贩走过来说:“久等了,鸣谢惠顾。”便把一条大鱼放在井边。是什么鱼?我不知道。不过鱼鳞很密,像是北海的鱼。把鱼移到盘子上后,我清洗双手,仿佛感觉到北海道夏天的腥臭。我想起前年暑假去北海道姐姐家游玩的情景。位在苫小牧的姐姐家,因为靠近海岸的关系,一直有鱼腥味。眼前清楚浮起姐姐傍晚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厨房里,用白皙的手熟练地处理鱼的样子。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很黏姐姐,非常爱慕姐姐,可是那阵子姐姐才刚生下小年,没多余的时间顾及我。一想到此,便感觉冷风从空隙阵阵吹来,心中有一种无法再抱住姐姐的细肩,犹如死去般寂寞的心情。站在那个阴暗的厨房一角,我远远地忆起姐姐那白皙优雅的手指。过去的事情,往往令人怀念。说到亲人,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尽管对旁人的记忆会随着远离而渐遗忘,但对于亲人,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