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的方式向外子轻轻地撒娇、说笑,什么欺骗都无所谓,什么不诚实的态度也都没有关系,什么道德感我也都想不去理会,即使只有一点点、一阵子,我也要轻松地生活,就算只有一两小时也好,就在我的想法改变抓住外子后,家中常常高声欢笑之际,一天早上,外子突然表示要去温泉度假。
“头好痛,大概是受不了暑气的关系吧!信州温泉附近有认识的朋友,他一直邀请我过去,说什么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要我去那边静养两三周。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会疯掉。总之,我想逃离东京……”
他说想要逃跑,但我突然觉得应该是要去旅行。
“你不在时,若有持枪的强盗闯进来,该怎么办?”我边笑,(啊!悲伤的人们总是会笑)边这么说。
“你可以对强盗说我丈夫是个疯子喔!持枪的强盗应该会受不了疯子吧!”
由于没有反对的理由,只好试着从抽屉中找出外子外出的麻料夏服,可是我到处找,却怎样都找不着。
我以恶劣的心情说:“找不到。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闯空门吧?”
“卖掉了。”外子瘪嘴做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我吓了一跳,但仍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好吧!那赶快准备吧!”
“那应该是个比持枪强盗更凄惨的地方。”我想一定是那个女人因什么秘密需要钱。
“那么,要穿什么呢?”
“开领衬衫就好了。”
早上才刚提出,中午就要出发,一副想要立刻离家出去的样子。一直是大热天的东京那天很难得下起一阵骤雨,外子背着背包,穿着鞋子,坐在玄关的铺板上,脸上皱着眉,急躁不安地等待着雨停,突然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百日花一年之后说不定就会开花。”玄关前的百日花今年并没有开花。
“也许吧!”我茫然地回答。
那是我和外子最后一次夫妻般亲密的对话。
雨停之后,外子便像是逃跑般,匆匆地离开家。三天后,那个诹访湖殉情的报道简短地出现在报纸上。
我收到了外子从诹访的旅馆所寄出的信。
“我和这女子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死的。我是个记者,记者是教唆人去做g,m或破坏,然后自己再转身逃开在一旁擦拭汗珠的奇怪的生物,它是现代的恶魔。连我自己都无法忍受这种自我嫌恶,于是决定要登上g,m者的十字架。记者的丑闻,那不是过去所没有的案例吗?如果自己的死能让现代的恶魔多少感到脸红,有助于他们反省的话,我将会感到万分高兴。”那封信里写着这么无聊的事。
男人,在临死之际,还得要这样夸大其词地谈论着什么意义、道理,装腔作势地满口谎话。
根据外子朋友那边听来的消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