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和但马先生商量过后,我几乎是一个人嫁到你家里去。住在淀桥公寓的那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每一天,胸口都满满地塞着明天的计划。你完全不在意展览会、名家的姓名,始终一直随意地作画。随着生活日趋贫困,我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喜悦,对于当铺、旧书店,都有一种像是故乡般的怀旧情怀。
即使是在一毛钱也没有的时候,我也会试着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全力去想办法。没有用钱煮出的一顿饭,是很快乐、美味的。那时我一次又一次地发明好的料理,不是吗?但现在,我却办不到了,想到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得到,我就不再有任何幻想。即使去逛市场,我也觉得很空虚,只买一些跟其他太太一样的东西回来。
你突然变得伟大了,从淀桥的公寓迁升到三鹰町的家之后,我就不再有快乐的事。再也没有我可以大展身手的空间。你突然变得善于辞令,虽然对我是照顾有加,但我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饲养的猫,一直深感困扰。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世上成名,一直以为你会是个到死都还很贫穷,只会随意作画,受尽世人嘲笑,却平静地不向任何人低头,偶尔啜饮着酒,不沾世俗,就此度过一生的人。我是一个笨蛋吗?但是,世上应该会有这样的完美之人吧!我到现在一直都这么相信着。
因为没有人看得见那人额头上的月桂树冠,所以他一定会受尽委屈,而且也没人肯嫁给他、照顾他,因此我愿走向他,一生随侍在他身旁,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天使,除了我,没有人能了解你。唉,你觉得这想法怎样?但没想到你竟然一夕成名,叫我该怎么说呢?我好生苦恼。
我不是憎恨你的成名。知道你那具有神秘力量的悲伤画作日益受到众人喜爱时,我每晚都向神明致谢,那是一种想哭的喜悦。住在淀桥公寓的那两年,当你心情高兴时,你会画自己喜欢的公寓内院、画深夜新宿的街头。当我们没有任何钱时,但马先生会来到家里,用足够的钱来交换二三幅图画。那个时候,你对于但马先生把画带走的事情,总是显得非常落寞。一副完全不关心钱的事情。但马先生每次来都会悄悄地把我叫到走廊,像是已经决定好似的,认真地说着请笑纳,然后向我鞠躬,把白色的四角信封塞进我的腰带里。
你总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而我也不会做出那种立刻察看信封内容的卑贱动作。我真的从来都不希望你看重钱,变得有名。我以为像你这样不善言辞的粗,bao的人(对不起),不但不会有钱,更不会成名。然而,这些都只是外表而已。为什么?为什么?
从但马先生前来商量开个人画展的事情开始,你就突然变得很爱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