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个顶个掉钱窟窿钻钱眼儿,只占便宜不吃亏,既贪婪又*猾,牙尖嘴利不饶人,人口唾沫也把淹死,对付得吗?窦老台龇牙:“你不必多虑,当铺里也点着两个蜡烛头,如若让铁斑鸠压灭,两个掌柜便有大祸临头,铁斑鸠上抹你血,你自己不拿,换谁也拿不走,所以说你只管把心揣肚子里,有铁斑鸠在手,他们怕你还来不及,谁又敢动你根汗毛?”窦占龙想也对,之前贼头儿和斗鸡眼裁缝如此忌惮铁斑鸠,估计当铺掌柜也掀不起多大风浪,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已经走到这步,开弓哪有回头箭?再说半途而废,肩膀上顶个脑袋、俩胳膊拎着俩爪子回去,岂不是鸭子孵鸡——白忙活场?三十六拜都拜,老窦家能不能翻身,全指这哆嗦!窦占龙打定主意,拔腿就要走。窦老台叫住他:“不急着去,还有句话,你可千万记住,拿完当铺里腰牌,不能带走铁斑鸠,哪怕当铺人说出大天来,你也别再碰铁斑鸠,咳咳咳咳咳……”窦占龙见窦老台咳得直翻白眼,赶紧替他拍打后背:“行行行,听明白,只拿腰牌,铁斑鸠扔在当铺不要!”窦老台边咳嗽边点点头,打手势让他快去快回。
窦占龙吃饱饭,肚里有食心里不慌,扛着粗麻杆子,揣着火纸和铁斑鸠,按着窦老台吩咐,心急火燎地跑到十字街东口。只见路边家当铺,雕檐灰瓦,黑漆大门,门楣上高悬黑色牌匾,刻着“裕通当”三个金漆大字,内设影壁墙,门前三磴青石台阶,左右挂两串特号铜钱,缀着大红绸子飘带,那是当铺幌子。清朝那会儿,能典当东西地方分为四等。头等叫典铺,本金最大,收得下宅院地产,二等为当铺,三等叫质铺,最末是押店,零七八碎也收,但是息银最高、当期最短。其中当铺又分为皇当、官当、民当,呈三足鼎立之势,上至王公贵胄府上硬货龙、金刚箍、彩牌子、黑盘子,说白就是黄金、镯子、古画、古籍善本,下至贫苦百姓家中“油旧破补”裤褂、被褥,均可拿到当铺换钱。裕通当属于官当,当时官定规矩叫“月不过三”,每个月息银不准超过三分,实际上高得多,只要把东西押在柜上,息银立马翻着跟头往上涨,为就是不让你赎。乐亭县出行商,做买卖商贩最多,常需银钱周转,当铺生意也做得大。
窦占龙上台阶迈门坎,绕过影壁墙,进裕通当铺,眼前黑漆漆排七尺高栏柜,堵得严丝合缝,这叫“压人头”。站柜居高临下,你当东西再稀罕,气势上也被压住,未曾开口,已自馁三分,所以说当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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