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老百姓最不愿意来又不得不来地方。栏柜后边内墙上钉着两个铜烛台,各托个蜡烛头,照得当铺中亮亮堂堂。窦占龙仰着脖看半天也没看见人,踮起脚尖拍打柜台:“掌柜掌柜,要当东西!”只听栏柜后头有人慢慢悠悠地搭话:“当什?”窦占龙把带血铁斑鸠递上去:“您给掌掌眼吧!”那人往前探探身,露出个脑袋,得有五十多岁,三绺花白胡子,看见窦占龙手里捧东西,恰似耗子见猫,愣半天不敢接,转头叫道:“大哥,你来瞧瞧!”栏柜后又探出颗脑袋,估计是大掌柜,同样五十多岁,三绺花白胡子,鼻梁上架着铜框水晶眼镜,见到铁斑鸠也是惊,但是老*巨猾,沉得住气,瞥眼窦占龙,还以为是个臭要饭,不知在何处捡铁鸟过来换钱,便即心生歹意,不动声色地说:“对不住,小兄弟,们不收铁鸟,头里还有家当铺,你再往前走两步,去那家问问。”窦占龙心说:“你这人可太不地道,自己不收不就得,还憋着坏坑死同行?怎那歹毒呢?”他是奔着发财来,当然不可能让大掌柜句话支走,梗着脖子问:“当铺又叫百纳仓,上到珠宝翠钻,下到针头线脑,没有不收东西,要你别挂匾开门,开门为什不做生意?”大掌柜说:“此言差矣,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开当铺将本图利,从来不收废铜烂铁。”窦占龙争辩道:“铁斑鸠是宗古物,又没破损,怎能说是破铜烂铁?”二掌柜在旁帮腔说:“你铁鸟跟破旗子、烂铜锣、断簧雨伞、离骨儿扇子是路货色,说起来是个物件,其实堪称破烂儿,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们不收也在情理之中。”
窦占龙让他们说急,捧着铁斑鸠往柜上扔,再看当铺墙上两支蜡烛,霎时间暗下来,稍稍动就得灭掉。二掌柜铁青着脸,再也不敢吭声。大掌柜则气得直哆嗦,声色俱厉地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乡下野小子也敢来官当铺讹人?看你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啊,信不信把你送交衙门打上二十板子?”窦占龙也豁出去,瞪起夜猫子眼说:“二十板子?可以啊,小爷吃过米吃过面,就是没吃过板子,倒想尝尝这二十板子是个什滋味儿!另外也劝您句,最好是顿打死,打不死提上裤子还来当铁斑鸠,只要你不摘匾关门,就天天来,看是屁股硬还是你嘴硬?行,咱甭费唾沫,要报官打死,要把你们俩腰牌给!”
大掌柜见窦占龙耍起肉头阵,软硬概不吃,肩上还扛着根粗麻杆子,心里明白个八九不离十:“宁跟明白人打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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