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头顶个苍老声音说道:“二十年绍兴女儿红,味儿岂还有不好?”
拍声,丁当手中酒杯掉上船板,酒水溅得满裙都是。酒杯骨溜溜滚开,咚响,掉入河中。她花容失色,全身发颤,拉住石破天手,低声道:“爷爷来啦!”
石破天抬头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只脚垂在头顶,不住幌啊幌,显然那人是坐在桥上,双脚从杨枝中穿下,只须再垂下尺许,便踏到石破天头上。那只脚上穿着白布袜子,绣着寿字双梁紫缎面鞋子。鞋袜都十分干净。
只听头顶那苍老声音道:“不错,是你爷爷来啦。死丫头,你私会情郎,也就罢。怎将辛辛苦苦弄来二十年女贞陈绍,也偷出来给情郎喝?”丁当强作笑容,说道:“他……他不是什情郎,只不过是个……是个寻常朋友。”那老者怒道:“呸,寻常朋友,也抵得你待他这好?连爷爷命根子也敢偷?小贼,你给滚出来,让老头儿瞧瞧,孙女儿情郎是怎个丑八怪。”
丁当左手捏住石破天右手手掌,右手食指在他掌心写字,嘴里说道:“爷爷,这个朋友又蠢又丑,爷爷见包不喜欢。偷酒,又不是特地给他喝,哼,他才不配呢,是自己爱喝酒,随手抓个人来陪陪。”
她在石破天掌心中划是‘千万别说是长乐帮主’九个字,可是石破天母亲没教他识字,谢烟客更没教他识字读书,他连个‘’字也不识得,但觉到她在自己掌心中乱搔乱划,不知她搞什花样,痒痒倒也好玩,听到她说自己‘又蠢又丑’,又是不配喝她酒,不由得有气,将她手摔,便摔开。
丁当立即又伸手抓住他手掌,写道:“有性命之忧,定要听话”,随即用力在他掌上捏几下,像是示意亲热,又像是密密叮嘱。
石破天只道她跟自己亲热,心下只是喜欢,自是不明所以,只听头顶老者说道:“两个小家伙都给滚上来。阿当,爷爷今天杀几个人啦?”
丁当颤声道:“好像……好像只杀个。”
石破天心想:“撞来撞去这些人,怎口口声声总是将‘杀人’两字挂在嘴边?”
只听得头顶桥上那老者说道:“好啊,今天还只杀个,那还可再杀两人。再杀两个人来下酒,倒也不错。”
石破天心道:“杀人下酒,这老公公倒会说笑话?”突觉丁当握着自己手松,眼前花,船头上已多个人。只见这人须发皓然,眉花眼笑,是个面目慈祥老头儿,但与他目光触,登时不由自主机伶打个冷战,这人眼中射出股难以形容凶狠之意,叫人见之下,便浑身感到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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